“哎哟哟!冷死了!冷死了!”卢斯惨叫,整个人在大木桶里缩得更小只。
冯铮叹了一声,扔了水瓢,好好泡水了。
卢斯偷偷摸摸的探出头来:“铮哥,别生我气了。一定没有下回了。”
冯铮头靠在木桶边上,扭过头看了看他:“你也是傻。我和你既然是契兄弟,便是同为一体。真的你出了事,我还能落得下好吗?”
“呃……”
“所以,再有这种事,与其你把我扔在外头,那还不如一起承担。”
“铮哥说得对。”卢斯点头,“不过,这件事你也有错啊。”
“我?”
“对啊,你事先要干什么也没跟我商量啊。只是要一个人去承担,我怕被你扔下,那两害相权自然也只能取其轻了。”
“这个……”
“所以说,铮哥,我就是干了你之前要对我干的事情而已。咱俩其实半斤八两的。你说要是我没来得及阻止,那现在我得难受成什么样?”
“你不是替了我吗?”
“我是替了你,但不表示我就不会伤心难过了。我这一边承受了陛下的雷霆之怒,一边却又忍不住在想,这就是你要我承受的……”
“……对不起?”冯铮被卢斯绕得有点晕乎,但他觉得这么说应该是没错的。
“别只是用说的啊。”卢斯从自己的浴桶里站了起来,然后迈进了冯铮的那个浴桶里,大量的水,因为卢斯的举动从浴桶里溢了出来,哗啦啦流了满地,“来,铮哥,你可得好好的用行动表示一下你的歉意……”
两个时辰之后,_(:з」∠)_冯铮浑身酸疼的躺在床上,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来,铮哥,喝口水。”与之相反,神采奕奕的卢斯端了一杯蜂蜜水来,把冯铮扶起来,给他灌了下去。
喝完了水,冯铮指着卢斯:“你这个……无赖!”
明明是这家伙的错,到头来竟然是自己满身愧疚,自动自发的把自己送了上去受了半天的“皮肉之苦”。
“嘿嘿嘿嘿!”卢斯傻笑着,低头吮住冯铮的唇,吸出了他的舌头来,好好品了一番,直到把冯铮刚刚让蜜水润过的唇舌又吸得口干舌燥,这才把他放开:“我已经叫厨房做了饭,铮哥你快缓缓,一会也好吃东西。”
(╯‵□′)╯︵┻━┻要不是现在头晕目眩眼发花,一定捶死这痞子!
当然,最后还是没捶死的……
在卢斯和冯铮“柔情蜜意”的时候,周安正对着前来做客的瑞王,不,太子,一肚子的无奈。
“殿下,詹事一职,请赎臣无法担当。”
太子到周安家里来,有一个多时辰了。正好卡着周安从宫里回来,换了衣裳,吃了点东西,稍微休息了一小会,这么个时间。
他是便装而来的,带了些礼物,可也不过是老孙家的卤肉,何寡妇家的状元红,安德居的小菜。不贵,两个人坐下,边吃边饮,也是怡然自得——前提是太子没有喝两杯就让他当詹事的话。
东宫的属官,最高等的士太保、太师、太傅、少保、少师、少傅,不过,这六个官职都是朝廷上的大臣兼任,甚至在很多情况下,这些成了一种尊荣的头衔。东宫詹事才是真正意义上东宫的大管家。就说现任宏安帝,他当年的詹事也就是他的第二任丞相,这是一个十分要紧,并且与太子十分亲近的官员。
虽然太子现在跟皇后的关系不太好,朝堂上也有许多官员对他“另眼相看”。但是从年纪上来说,只要太子能够稳住,那他就是下一任的皇帝。能做他的詹事,基本上也就稳定住了太子临朝时,自己的崇高地位。
可周安,不能答应,这位小太子已经对他表现出那方面的喜爱了,现在也是越来越咄咄逼人了,要是真当了詹事,怕是更没有宁日了。
“殿下,您不用再说了,臣是真的不会答应的!时间不早了,殿下赶紧回宫吧。”开阳是没有宵禁,可是宫门是有关闭时间的。
太子把酒杯放下,低着头,看着琥珀色地酒液,突然,那平静的酒液上多了一点水晕:“博远……现在东宫里,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但却又没人在真正的看我。他们都在拿我跟大哥作比较,然后就觉得我处处不如大哥……”
太子一开始是哽咽着,后来就是抽吸了,再后来直接就哭出声了,等周安忍不住看他的时候,他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殿下……”周安递了手帕过去,“擦擦眼泪吧。”
太子看了看周安的手帕,麻利的把它塞进了怀里,然后用自己的袖子擦了眼泪,擤了鼻涕。
“……”如此熟悉的场景,他怎么就忘了这位殿下曾经的前科呢?
“博远,我、我就想身边有个人,他看着我因为这个人是我,而不是太子,不是……大哥的弟弟,博远……”
“殿下,要是其他的事情,我也就应下了,但是这件事我不能应。”
“为、为什么?”太子一边问,还一边打了个哭嗝。
“说句冒犯的话,陛下希望天下间的人,是以天子来看他,还是以薛毓来看他?”
太子脑袋慢了两拍,才反应过来薛毓是他老子的名字,他小时候刚听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还偷偷在私底下笑过,实在是钟流毓秀什么的,跟他那个黑着脸地父皇不太般配啊。后来才明白,皇帝起一个不常用的字儿,也是为了天下人考虑,免得他们不小心犯了忌讳。
名字对皇帝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