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殿下,施三带到。”
磨剑进来回话,梁未双眼对房顶,重重的哼上一声。
殷若不知道殿下对黑施三的好感范围在哪里,一进来明显感觉不妙,后背冷嗖嗖,好似殿下那万年冰雪的眼神,她大气也不敢喘。
过于紧张,为找些轻松的感觉,在心底腹诽。吃酒闹事殿下都管,殿下你太闲了。
“说吧,你又发的哪门子疯,”梁未已听完曲瑜的回话,越听越气不打一处来。
纳小?
亏他这种理由也说的出来。
卓记酒馆往来的客人每天记录在案,梁未已知道金胡请客,黑施三的胡闹,十有八九冲着金家。
他低了低眸光,寒箭般落在殷若面上,看的殷若打个激灵,有无所遁形之感。
殷若也就爽快直说,委屈地道:“殿下,您总说我要的太多,您怎么不管管别人也在算计我。”
殷贵大掌柜不是吹的,卓记酒馆里哪些商人商议,甚至说的内容,他整理出来,写在信上给殷若。
当下,殷若一一的说出来,她曾在校场上驳斥的内陆林家、钱家、田家、赵家等等,都认为染指铺面,黑施三是第一大拦路石。
殷若诉苦:“林家自称认识我施家的家主,打算邀请他前来,把我的这份儿挤掉。大盗出身的田家,准备要我的小命……”
她故意咬重这几句,觑着梁未神色。闹事的要由殿下处置,那买凶杀人的呢?
撵走一家是一家。
梁未面不改色,因为他都知道,他特意交待过曲瑜,不让黑施三找别人麻烦,也别让人找麻烦。他还是怒气不减,淡淡解释:“我相信曲瑜将军,北市城内除去你是个大胆闹事的,再没有第二个人。”
说到这里,又气的不行,狠狠的目光扎过来。
殷若低下头不看他,本想说点让殿下消点气的话。但是现成的机会,不说王富贵岂不可惜。
“殿下,卓记是什么地方,我也闹不了事。掌柜的房里藏着一个大男人,他差点拿茶壶打了我,幸好我跑的快……。”
梁未换了个身姿,微微前俯身子:“你再说一遍。”
殷若就把遇到王富贵的场面详细的说了说,那个茶壶的大小也比划出来,梁未腾地站起来,几大步走到殷若面前。瞅了瞅她的面容,像是不好下手,最后伸出手,一把拧住殷若的耳朵,骂道:“你有九条命吗?不怕他一茶壶收走你的小命!”
梁未彻底的气坏了。
王富贵是个当兵的,他的力气加上茶壶的分量,要这小子的命不在话下,何况是他去闹事。
和此时的怒火熊熊相比,刚才的生气不算什么。这会儿,梁未才真的恼怒万分。喝一声传军棍都来不及,干脆自己出手教训黑施三。
鉴于黑施三太小,殿下抬不起巴掌打,急切之下需要发泄,就出来这个主意,拧耳朵这招很是合适。
他有手劲,好似铁镊夹在殷若耳朵上。殷若进来的时候是跪着的,疼的一下子站起来,身子摇晃中,对着梁未胸膛撞去。
那种如山石如巨木的沉稳气息又一回传来,让殷若昏昏欲醉。
殷若没有想到这是男人的气息,单独属于尧王本人。由他衣上的薰香、肌肤的洁净、内在的散发组合而成。
殷若不曾在祖父身上闻到,三位叔父及亲近的掌柜伙计身上都没有过。
她在这沉稳中有了流连。
直到额头前一凉,往前一看,绣龙纹的宝蓝色衣襟,她抵在殿下的衣上。手为稳住平衡,下意识的搂住织锦如意云纹镶玉的腰带。
正确的来说,她抱住的是尧王的腰。
耳朵上的疼痛剧烈犹在,但手上的软硬舒适到不可比拟,强烈有如火烧。
殷若往后就退,耳朵上的拉扯感让她痛呼出声。忙用双手悬挂在耳朵上方的那只手上,踮起脚尖试图减轻疼痛。这个时候发现她的腰上多出一只手。
她让梁未揪着耳朵拉起来,先是往前碰撞,再往后躲避,整个人跟片随即要落的树叶子似的,梁未搭上一把手儿,让这个小子站好。
殷若涨红脸:“殿下,放开我。”她指的是腰间那只手。
梁未默然一下,怒容慢慢的消失。他先松开黑施三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