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却只觉得身下的悦风身子一歪,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下去。
赵临胥被这么个连贯动作弄得失了平衡,摔下了马。
赵斩麒心道不妙,果然就见四周地面上忽然浮出了一个人头,接着是脖子、身躯……
是地精!
上有力气与速度都更胜一筹的饕餮,下有地精纠缠拉扯,再加上北南军与鬼面军都是凡人之躯,连赶了两日路早已有些疲惫。
情势不太秒。
今日算是见识到这些异族的可怖之处了。
赵临胥抽出匕首直直刺入那半个身子还埋在地里的地精头颅,再次上了马,但地精源源不绝,倒是难以防备。
赵斩麒道:“我们处于下风,我认为最好先撤退,勿要恋战!”
这是大军第一次遇上饕餮与地精,以往没有实战经验自然不懂得如何应对,因此阵法已经有些乱了。如今最好趁着还未有什么重大伤亡之前赶紧撤退回去准备,等待援军。
赵临胥喊道:“这里是你地盘,你做主。”
撤退的信号弹被投放到空中,战鼓也打出了退阵曲。
另一旁许铮自然看到了撤退的信号,但看着不远处的主将容靑,却有些不甘。
许铮就快要杀到容靑那里了。
容靑……
他是封具恒的主将。
许铮眼底像是有狂风暴雨在叫嚣。
“许铮。”封具千里蹙眉道:“勿恋战。”
“鬼面军不怕死!”
“许铮!”封具千里喝道:“鬼面军虽不怕死,但你要他们白死么?!”
鬼面军的作风一向如此,像地狱来的索命鬼那般,宁玉石俱焚也不愿退步将就,因此让人闻风丧胆,但这次不同。
“撤退!”许铮也放出了信号弹,让身旁副将改阵。
封具千里瞪大了眼,喊道:“重熙!”
一旁的重熙随即明白过来,和封具千里一起,一左一右追上了许铮将他包抄拦住。
许铮拔剑想要扫开阻碍,但随即被封具千里和重熙的前后卡住不能动弹。
“鬼面将军,我们要杀的人不是容靑,而是封具恒!你是我的麾下将军,莫要鼠目寸光,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看着封具千里严肃的眼神,许铮浑身一僵。
“是我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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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南军与鬼面军在峡谷不远处的林中扎营等候援军与商讨对策。
饕餮身躯庞大,反而更容易瞄准,他们可以用火把与弓箭,而地精神出鬼没,只能求助百花门了。
若有百花门用白绸缎在半空中造出的凌空阵法相助,那对付地精便是事半功倍了。
李见瑜给花幻兮修书一封,赵临胥也让副将亲自到大钗拜访女皇。
入夜,军营里却没有寂静下来,四周还能隐约听见操练的声音。
许铮坐在军营里相交来说较为安静的一角,看着眼前的火堆,手里摩挲着半块玉佩出神。那玉佩看着平平无奇,但许铮摸着它的动作却无比温柔。
“许将军怎么在这里,还不睡么?明日还要早起与我试阵法。”
许铮转头就见赵斩麒缓缓走来,手中还握着酒囊。
“多一会儿。”
赵斩麒坐到许铮身边,顿了顿道:“今日的事我听说了。”
许铮在面具下微微挑眉。
赵斩麒拔开了酒囊的塞子,喝了一口道:“一军统帅,最忌感情用事而无法作出理智的判断,若我们稍有不慎,陪着我们丧命的是全军将士。”
“今日是我孟浪了,下次定不会再犯。”许铮指腹轻轻在那半块玉佩上敲打。
这段日子他表面上看着无事,但心里早已乱成一片,被怒火、不甘与无力搅得一片混沌,今日之事算是敲醒了他。
败了不可耻,但之后若是一蹶不振,甚至自乱阵脚那才是耻辱。他不怕死,但他若死了,宫中那人可怎么办。
“那便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方能成大事。”此次北南军与鬼面军联盟,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赵斩麒自然不希望许铮作出不理智的决策。
“我听说你之前与皇上曾有过冲突。”许铮饶有兴致地看着赵斩麒,赵斩麒有这样的领悟,难不成心底还有什么小九九?
都说北南与鬼面军是一条船上的,许铮可不希望赵斩麒与赵临胥还有什么幺蛾子。
“你误会了。”赵斩麒摇了摇头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既是输了,便不会再有什么念想。”
原本败者为寇,但他如今依旧是北南军,还能与薛倪厮守,足矣。
“睡吧。”
第46章为王
沙漠中有一座孤零零的古城,古城中只剩下几块残瓦断壁,而里头却是人头攒动,一队队身穿盔甲的将士正绕着古城跑步操练。
这里正是大溪军营的新据点。
容靑带着战报迈入主账之时,就见里头似乎并不和谐,地上一片散落的瓷器碎片与枕头,封具桦满脸泪痕跪在封具恒坐着的椅子旁,不知在喃喃些什么。
容靑是封具恒的心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封具恒与封具桦这些破事儿的人,封具恒倒是没避讳着他,抬眼道:“怎么了?”
容靑低眸不看他们,语气毫无起伏道:“禀告殿下,前方传来战报,第一战大恭撤兵了,如今正在西林中扎营。”
“那便追上去围剿他们,把他们都杀了。”封具恒厉声道:“做不到吗?”
“殿下,北南军与鬼面军联手,而北南将军带着军队藏入了深林,他们熟知地域,若是我们奇袭实在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