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沉默这看着不远处沉沉夜色里无尽的黑暗。
这处离承恩侯府若是马车速度快的话,那也不过是剩下一盏茶的时间了,明明这可是京城里的街道之上,却是早早的布下了埋伏,更是这般明目张胆,这京城里胆子暗地里过天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
但是究竟会是谁!
想着这些魏珩眼神一眯。
他看着跪在身前的乌川道:“那二十人厚葬了去,至于家属的银钱,你派来人让账房双倍分拨下去,好好善后!”
“是!”
“活着的那些,你把他们给我关到水牢笼去!然后去把顾家四姑娘给我弄出来!”
乌川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家主子心思的细密。
今日这般大的阵仗恐怕早就已经传了出去,但是这脏水绝对不能泼到婉主子身子的,那么替罪羊总要有一个!
毕竟!
顾家!那可是最佳选择了。
……
魏珩吩咐完一切后,便抱着林娇婉上了另外一辆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的马车。
下一瞬间那马车就如幽灵一般。
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北边巷口深处。
秋日里夜风开始愈发的寒凉,那几欲吹到人骨子里头的寒风,打着圈儿吹过林娇婉之前马车出事的位置。
此时街上横着的马车,马车四周无数的四人,几乎成河般粘腻的血水,尸块头颅那些几欲作呕的浓重血腥味,似乎都被这凉风吹散了一般。
马车已经拖走。
尸体除了那些厚葬的。
剩下的所有在乌川的吩咐下,都拿去剁碎了喂了一处圈养场中的野狗。
一桶一桶的清水冲了下去,一遍又一遍的冲洗下。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恢复了它本来的颜色,四周安安静静,就好像是今日的惨烈从未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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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值深夜。
承恩侯府里头却是灯火通明,尤其以三房的院落外头最为热闹。
府中各房姐妹仿若是相约好的一般,一个个都立于林娇婉的玉棠居外头,无论此时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此时一个个的脸上都表现出了极为关心的神情。
别的不说!
就在这种时刻,脸小产正在做月子的大夫人陈氏都在陈妈妈与顾嫣的搀扶下,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站在外头。
不远处,更有不时经过的丫鬟婆子往那处偷偷打量去。
便是这时候!
李氏挺着不过二余月份便即将临盆的大肚子站在玉棠居的月亮门前。
她一手牵着才将将三岁的嘉哥儿,另一边站着的是虽然才不过十二岁那个头已经隐隐超过李氏的礼哥儿。
嘉哥儿那张小小的脸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更是因为生气他小小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礼哥儿倒是年岁长,学会控制情绪了,他虽然心中气氛,还是就是桩子一般立在玉棠居门前,那架势倒是除非他死!
否则谁也别想踏进玉棠居半步!
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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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抬手拿了帕子掩去眼角处的幸灾乐祸。
她看着李氏嘴角一抿刻薄道:“三弟妹!虽说你是后头嫁进来的填房,但是好歹我们也做了十多年的妯娌。”
“如今听得外头说三姐儿被外头的劫匪强了去,但是我们这些做伯母的总归要去看看的,哪怕日后婚事成了难题,我们这侯府上上下下的,养个姑娘还差了那一口饭去?”
那梁氏说着,她又眼睛一睁圆道:“怎么的前头钟家才好好的赏花宴,她偏偏就要一个人先走呢,身旁也没个长辈看护着。”
“虽然发现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这侯府上上上下下的哪个不难过,但是弟妹她好歹不是你亲生的,论关系,恐怕说难听点还亲不过我们这些个从小便看着她长大的府中长辈与府中姐妹。”
“你也让我们进去看看,好劝说劝说三姐儿,否认若是想不开了那可要怎么办?”
那梁氏眼珠子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