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看去,那从一朵朵花芯里翻出来的花瓣,那可是漂亮精致得如仙女的衣带一般好看,如今怎么才一天的功夫,这每一朵花芯上头的花瓣怎么像是被人掐了,活生生的秃了半边的脑袋。
瞬间!
林娇婉的表情变得格外的一言难尽。
剪春指了指镜台上放着的十丈珠帘,又指了指外头的方向,咬了咬呀道:“姑娘,廖嬷嬷这得的恐怕是心病,打着花儿变成这般后,廖嬷嬷便病倒了。”
“谁?谁做的?”林娇婉莫名的咽了咽口水。
她突然想到了白日里的情景,似乎当时廖嬷嬷站在屋子外头叫她用膳时那面如土色的表情,此时可以说是历历在目了。
后头她用了膳,又不觉得困顿,便一边消食一边往老太太的福寿堂里去了。
整个下午,几乎在福寿堂里陪着老太太说了半日的贴心话,她是用了晚膳才回来了。
回来后也不见得往日必定日日在月亮门外头迎接她的廖嬷嬷,林娇婉她虽觉得奇怪,但也并没有往心里头去。
如今反应过来那罪魁祸首恐怕就是魏珩那混不吝的货了。
听着自己姑娘问的,剪春几乎是用了生平所有的勇气对着林娇婉道:“是,世子爷做的。”
这话说完后,剪春只觉得自己后背爬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活腻了。
果然!
林娇婉深深一叹,看了看身旁表情也同样是格外一言难尽的另外三个贴身丫鬟,她忍不住抬手戳了戳那几乎是摇摇欲坠的花瓣!
不想就是这样子轻轻一戳!
又被她戳了两片花瓣下来。
林娇婉格外可惜的对着那两片花瓣儿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本打算等再过些时日这赏花期过了,她便叫人把这盆十丈珠帘给整躲掐了,带进宫里头去,让贵妃娘娘身旁的容嬷嬷给炸了来吃掉呢!
“真是可惜了!”
林娇婉再次深深一叹:“魏珩这个蠢货!掐成这般宛若是秃子,还不如直接整朵掐了,拿去吃掉呢!”
四大丫鬟:“……”姑娘,你可考虑过廖嬷嬷的感受?
……
林娇婉起身,理了理身后的墨发。
她嘴角微微翘起,眼中是浅浅的笑意,抬手拾起镜台上放着的那张请柬递给了一旁站着的剪春。
林娇婉看着剪春道:“你把这东西交给廖嬷嬷。”
“告诉她,三日后便是钟家的赏菊宴,她若是能在三日的时间里头养好了身子,那日赏菊宴我便带她过去,那院子里的秋菊她爱怎么观赏便怎么观赏,若是真的看着有满意的,便挑拣直接花了银子买回来放在我院子里的花房养着便是!”
剪春结过林娇婉递过来的请柬,便匆匆行礼后提着裙摆急急忙忙的往廖嬷嬷居的屋里跑去。
当正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胸闷气短几乎怀疑自己活不过今晚的廖嬷嬷,当她看着剪春给她带过来的那张请柬的时候,她先是双眼一亮。
而剪春接下来的话听得廖嬷嬷几乎要一蹦三尺高,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紧紧的揪着剪春的手,声音更是中气十足问道:“春姐儿,姑娘说得可是真的?”
剪春无奈的点点头:“千真万确,嬷嬷您还是赶紧养好了身子骨,三日后好跟着姑娘去赴宴。”
廖嬷嬷两眼放光的看着剪春:“我觉得我现在的身子骨那是极好的,这一会子,胸也不闷气也不短了。”
她一边说着就要翻身下床,要往林娇婉的院子去谢恩。
幸好剪春眼疾手快,这大半夜的又把廖嬷嬷给急急拦住。
她耐心的看着廖嬷嬷劝道:“嬷嬷莫不是糊涂了,这个点了,姑娘指不准已经安置了,嬷嬷不如明日早早的便过去吧,若是打扰了姑娘休息,等会子世子爷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今晚就把你那精心伺候的花房里的话全部都撸秃了去。”
听着剪春的话,廖嬷嬷浑身一颤打了个寒颤,别说撸秃了,就是世子爷自己亲自撸起胳膊袖子把她那花儿全部都连根拔起都是极有可能的!
不然之前在哪赤都郡城的庙间山院里头,她精心培育的花儿老是时不时的被人莫名其妙的整朵儿都给掐了去,连尸体都找不着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