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薄。
也是很心虚了。
西门吹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谁知道这时陆小凤竟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
他脸上一派严肃,倒不像是看过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对战之后的震惊,看样子,是有比两人切磋更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陆小凤道:“剑鬼的约战,有消息了。”
张婉柔在喘息着。
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久久不能平静。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惊为天人的剑意?怎么会有像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那样的剑客?
她忽然觉得,就算是自己看见的剑鬼,也没有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出色。
因为剑鬼的剑有形,却无心。
他或许能够使用出色的剑法,或许也能练成剑气,但对于剑却不诚。
不诚于剑的人,无法给予她心灵上的震撼。
张婉柔忽然觉得很痛苦,她是一个并不会后悔的人,起码以前是的。
她很聪明,很能吃苦,也很有主见,否则也无法以一介女流之身在江湖上打出名气,甚至排上只有男人的剑谱。
但现在,她却第一次后悔了,那双清澈而且充满水光的眼中满是痛苦。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放弃的不是剑,而是一段人生。
张婉柔第一次知道,原来顶尖剑客这么值得人崇敬。
她从未看过西门吹雪出剑,更不曾见过叶孤城,但当他们两人在一起切磋时,张婉柔恍惚间才感觉到自己迈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原来这就是顶尖剑客?
这就是顶尖剑客之间的对战?
她之前见过的剑客好像一瞬间都成了废物,都成了软蛋。
他之前参加过的对决好像都成了记忆中的白影,没有一丁点儿的用处。
一想到要将那些低劣的对决与西门吹雪叶孤城之间的惊天战混为一谈,她的心就在滴血。
她难以抑制地想,如果她能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下去,是不是也能成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那样的剑客,是不是也可以找剑鬼报仇,是不是也不用担心自己被虐杀,被挑战?
但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张婉柔第一次意识到,剑对她的意义,以及她心中对于剑的渴望与憧憬,但是一切反悔都是没有意义的,她放弃了剑。
她痛苦地蜷缩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只虾子。
但即使再痛苦,她也没有反悔的心思,更加没有反悔的余地,因为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比起她对剑的渴望,更加重要的是作为人,作为侠士的根本。
言必行,行必果。
她好像沉浸在痛苦之中,但是外界的环境却不允许她这么做,陆小凤化身小旋风,突然出现在张婉柔身边道:“邀战的结果出现了。”
什么邀战?她的大脑空白一秒,随后道:“你是说剑鬼的邀战?”
陆小凤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邀战?”
张婉柔的心又揪起来,本来的悲伤春秋内心的痛苦都被抛至脑后,现在她更在意的,是眼下的报复。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后退。
张婉柔道:“你且细说说。”
陆小凤道:“没什么好戏说的。”
就好像是一颗不□□,忽然被炸开,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只道一时间江湖所有人都知道剑鬼正月十五约了轻鸿剑在紫金之巅对战的事。
陆小凤道:“战帖悬挂在城门上。”
张婉柔惊道:“城门?”
陆小凤道:“不错,而且还是应天的城门。”
张婉柔道:“城门上不应该有士兵巡逻?”
陆小凤点头道:“所以才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陆小凤都可以想象到金九龄跳脚的样子,整个六扇门简直就是颜面扫地。
应天的城门那可不一般,对方竟然做如此举动,根本就不是为了告知江湖人他又要出现了。
陆小凤猜对方的主要目的是吸引官府的注意力。
他想既然那张邀战的纸条当时被别人截走了,那这件事就不应该是剑鬼的手笔。
剑鬼是人,不是神,既然不是神,就应该很讨厌麻烦,什么自讨没趣的事情他会做吗?
陆小凤苦笑一下,因为他发现,也许对方真的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当时说要与天子剑对战,就是他自己实打实说出来的。
想想不就是闲着没事干吗?
所以陆小凤又不得不瞎捉摸了,这事情到底是对方自编自导还是别的什么。
剑鬼在他心中已经不仅仅是个神秘的人物,想来,他或许又很自大,很自负,并且伴随着一脑袋的阴谋。
因为他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事情都很古怪。
那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以陆小凤聪明的脑瓜还真是想不出来。
张婉柔道:“他是为了昭告天下?”
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陆小凤道:“是。”
陆小凤又道:“但或许不是他想要昭告天下是其他人想要将这件事宣传得所有人都知道。”
张婉柔道:“你是说将邀战条带走的人?”
陆小凤道:“或许。”
张婉柔道:“但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在天下出名了。”
陆小凤道:“是。”
陆小凤又道:“你也在天下出名了。”
但这种出名方式,只要是个人就不会很开心。
张婉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显然很不高兴。
张婉柔道:“除了那邀战贴他有没有写别的。”
这个他到底是谁?是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