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别说下人之中,就是整个戾王府,除了主子爷,哑巴亦是姣姣突出,可身份太低贱,府里的女流们只感叹他白生了一副好模样,对哑巴是半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哑巴就更没想法了,他脑子里只有干活两个字。
终于洗完了,等晾好这些衣裳,便能休息,哑巴想着,心情舒畅,动作也更加轻快利索。
忽然有人轻拍了一下他的背,哑巴回头一看,立马放下衣裳,笑着比划:等我晾好衣裳,很快。
“不急,慢慢来,我帮你。”
管童说着捞起木桶里的衣裳,往竹竿上晾。哑巴连忙抢下,把管童推去一边:不用劳烦你,你在一旁歇着。
管童错身过他,把衣服扔上架子,说道,“客气什么,我又不是金枝玉叶,这点事还干不了了?”
哑巴憨憨笑着:多谢。
管童看着哑巴,觉得心酸,他叹了口气,“等我攒够钱,一并给你赎身,省的在这儿受人欺负。”
哑巴微愣,雪亮的眼睛渐渐温热,管童的话不论真假,都让他极为感动,但他从未想过赎身:多谢你,我不能走。
“为啥?”管童疑问道。
哑巴舞着双手:我要报答王爷的恩情,不能走。
“得,我明白。怪不得主子说你挺有良心。”
提到主子,哑巴两年前的记忆翻涌上来,弹平衣裳的手僵住片刻。
对面管童撩开衣布探过头,“我想请你帮个忙?”
哑巴抬头眨着问眼,等管童接着说,管童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笑,“是这样,我姑姨给我选了门亲,让我回去相。”
这是大喜事,我能帮你什么?哑巴比划道。
“我……得请两日假,恰好明日又是我当值,你能帮我顶一夜吗?”
见哑巴眼神暗下略显迟疑,管童忙又说,“你放心,主子不起夜,我来王府十年,就没碰见过。”
哑巴长在王府这么多年,从不求人,也没人会求到他,管童是王府里对他最和善的人,他不是拒绝,只是考虑到一些问题。
哑巴摆摆手,急急比划道:要是别人发现是我,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管童笑着说,“不会的,要是你肯帮忙,我给领头说一声,到亥时他会带你去主子卧房的廊下,你拿上我的被褥在那睡一夜就成。”
哑巴专心听着,边点头答应下来。
夜色似水凉,星空灿烂,哑巴经常熬夜,但头一回这么有闲情得欣赏夜星。他裹着被褥缩成一团,靠在墙壁,仰着头看天。天上的星星一暗一亮,他的眼睛也扑闪扑闪,渐渐地困意来袭,不知不觉他的头歪去一边睡着了。
戾南城今儿个有些心烦,迟迟未能入睡。他白日里和李徽李麟两兄弟,还有几个侍郎尚书之子,去青楼寻欢作乐对酒吟诗,尚书之子玉容,竟上演了一出令众人瞠目的戏码。那玉容醉醺醺的当面宽衣解带,强拉了给他侍酒的小厮云雨。看着这一幕,戾南城腹中的酒险些呕出来。
戾南城早经人事,王府里的贴身丫鬟,都上过他床。龙阳之好他亦熟知,但从没想过玩男人,也没亲眼见过。
而现在,冲击沉淀后,他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李麟的脸。
戾南城低吼一声,挺腰坐起,使劲挠头皮,这都想些什么,疯了不是。
怪那玉容,发起酒疯来真是没脸没皮,戾南城想着,哗啦打开房门,月光如洗,照在他身上,
“叫小蝶来。”
戾南城冲廊下一坨被团说道,声音低沉。刚转半个身,瞥见守夜的没反应,他顿生怒气,呼地迈出门槛,抬脚猛力一踹。
“死了不是?!”
咚地一声,哑巴的脑门磕到地面,惊醒了自己,他揉着额头坐起来,从裤管往上看,一张冷厉的脸在苍白的月色下犹如勾魂的无常一般可怕。
哑巴噌地俯首帖地。
“你是谁?抬起头来。”
戾南城脸色柔和下来,方才那由上自下的一眼,惊艳之绝,明眸透亮地清可见底,那么地纯粹无邪。瞬间他觉得自己欲念更甚。
哑巴听话地抬头,一通比划,大意是他替人守夜,求主子开恩。
戾南城蹙眉,他不懂手语,旋即舒开,“你是哑巴?”
哑巴忙不迭点头,受惊之色未褪。
“进来。”
戾南城甩手移步,回头一眼,却见哑巴原地跪地踏实,“啧,叫你进房,听不懂?”
第二次哑巴听清楚了,跟着声音就爬起来,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低头走去。
“关门。”
戾南城顾自走到床榻边坐下。屋里点着一盏烛火,不如屋外亮。
哑巴掩上房门,便在门口立定。
“过来。”
哑巴走过去。
“脱衣裳。”
哑巴听着指令照做,挨个解扣子,解到一半停了下来,他似梦初醒,抬起头困惑地望着戾南城。
戾南城邪笑,起身走到哑巴身边,稍稍弯腰,贴着哑巴的耳朵,吐息,“我要干你,明白?”
耳边的温热让哑巴很不适应,本能得捂起耳朵往边上躲。
戾南城冷起眼,刻意带着愠气坐回床榻,“要我动手的话,有你好受。”
哑巴懵了,犹如一只呆头鹅,他十六年的惨淡人生,无法理解干字之意。
戾南城可不管这些,见哑巴一动不动,他真起了怒意。
“给脸不要!”
戾南城一个箭步,闪到哑巴跟前,用力扯开他的外衣,扣子砰砰炸开。
哑巴陡然惊到,急忙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