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他,便开始吃自己的面。吃了两口,又问道:“你叫什么?多大了知道么?”
纪誉咽下口中的面,“敝姓纪,单名一个誉字,年二十有一。”
苏深河嘴角一抽,或许是个神经病?“你家住哪儿?”
纪誉正经道:“紫禁城东北向仁寿坊。”
苏深河刺溜吸了一根面,还好,没疯得太厉害,没说自个儿住故宫里。他明天还要录节目,可没时间做好人送他,他放下碗,“你住哪家医院?我打电话给你们院长。”
一抬头,纪誉竟然抱着碗仰着脖子睡过去了!
苏深河想骂娘,这说话到睡着中间有超过30秒吗?他伸脚踢了踢纪誉的靴子,“喂,喂!”
纪誉缩缩脚,睡得像具尸体。
苏深河无奈,撂下手里的碗,又从他手里拔出泡面碗,拿着要去扔,回头看了一眼,那锃亮的头盔映着灯光,看起来分量十足,他好心伸手去取下头盔。
头盔下是盘起的发髻,缠着玄色锦带。苏深河捏了捏,触感细软,好像真发一样,他捏着小丸子拔了拔。许是劲儿用的大了,纪誉的小脸皱了皱,吓得他赶紧松开手。
真发?这孩子从里到外病得透透的,都没有!
苏深河本着关爱傻子的人道主义精神,顺带连盔甲也帮他脱了,将人放平,还施舍了一床被子。他也累得够呛,关了灯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
苏深河搂着被子,空调小风吹着,理应睡得很舒爽,但耳边总有嗡嗡声,他不悦得皱眉。
苏深河起床气极重,关于这一点,他从不飙演技隐藏,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没人会来打扰。这么多年了,身边的人也都很识相,从没人敢打扰。
他啧了一声,憋着的火气正要一股脑儿倒出来,睁眼一看,卧槽,怪力小疯子正俯身看他!
他腾地坐起身,抹了一把脸,硬生生压住了怒火,烦道:“你又怎么了。”说着又向床头缩了缩,以免被打。
纪誉昨天剑还没找到就被泡面勾了魂,早上醒来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找剑,可还是没找到。
“我的剑呢?”
苏深河看看时间,也该起床了,他长腿一跨,下床绕过纪誉,去衣柜找衣服。
“我的剑。”
苏深河脑袋从短袖里钻了出来,没好气道:“别给我耍赖,赶紧走,我还要工作。”
电话响起,是张跃打来的。苏深河回话,“马上出来,楼下等我。”
纪誉跟个小喇叭一样跟在苏深河身后一直重复。苏深河压了一早的火气终于达到了临界值,求生欲也被怒气蒙蔽了。
他脚步一停,一个转身,插口袋的手抽了出来,大胆的弹了纪誉一脑门,“我不像你包吃包住,有国家养老,别妨碍我。”
纪誉捂着脑袋,目瞪口呆,这后世人怎么这么坏,霸占了他的财产,还打他?
苏深河趁他发呆的功夫,已经上了车。
纪誉鼓着脸颊,最后一次警告,“你还……”
苏深河甩上车门,直接将他的“我”字挡掉。车子嗡嗡发动,扬长而去。
纪誉揉揉脑袋,嘴巴张得更大了,这刁民坐的是什么玩意儿?“怪不得敢这么凶,原来是仗着自己跑得比兔子还快……”
纪誉只穿了一身内衫,脚上的靴子也被脱了。心中警铃大作,那个刁民用好吃的又哄了他的铠甲!
这次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铠甲放在哪里,刁民与自己一道出了府,没有机会再藏了。今日一定要将铠甲宝剑都取回来。
只是,那刁民大抵又是趁夜而归。怎么办,没有银两,早膳要去哪里用?
他四下望望,又看见了那地图牌,悠悠走去,如果今天再能抓一个毛贼应该还能换顿饭。纪将军提提裤腿,又坐在道沿儿上,只是守株待兔的故事老早就书写了纪将军的命运。
日头偏正,纪誉一看逮不着兔子,叹了口气,虚晃着步子沿街走去,虽然不知道该去哪,但坐等总归是行不通。
饭点从古至今都一样,纪誉饿了,后世人也饿了。附近影视基地的剧务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盒饭赶回剧组,沿街的民工也端着饭盒大口刨着,一些白领急急忙忙赶路,手里拿着三明治边走边吃,吃不完了就丢进垃圾桶,看看手表奔着向地铁站走去。
纪誉看着那高高的铁桶,喉咙滚动。残羹剩饭他没吃过,但塞外行军困境之中,草根树皮他吃得不少。活着就行,有什么是不能吃的?
苏深河录完了上午的行程,正坐在保姆车里等张跃带饭回来。他靠着座椅偏头向外看去,眼皮一掀竟然看见小疯子从街口走来。
真是阴魂不散。
他吓得脖子一缩,半个头藏到窗下。他小心张望,观察他的动向。
只见纪誉扒着垃圾桶,侧着脑袋向里面张望,伸手摸索。
苏深河眉头一皱,不由伸长脖子,再三确认。
第4章第4章
看到乞丐捡垃圾都会让人心生不忍,何况还是奶了一晚上的小乞丐。
苏深河掏出手机,啪啪拨出电话,“站住!”
张跃刚买了饭往回赶,被一通电话吓得一动不敢动,这二傻子慌慌张张的又怎么了?
苏深河戴上墨镜探出窗外,对着手机急促道:“快把那小疯子手里的垃圾抢下来!”
张跃脑袋一晃就见垃圾桶旁站着个男人张嘴要吃三明治。
“快!”
张跃条件反射,迅速伸手夺了过来。
苏深河满意地靠回座椅,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