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到了唐骥,但现在也给自己绝了前路,他要用个什么法子,才能一直跟着唐骥,不给弗林下手的机会呢?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去煽动丹尼尔和李天翌了。只要这两个人一直住在唐骥家里,唐骥就不好单独把他挪出去。但是之前他还跟唐骥侃侃而谈,讲了一通毫无必要住在他家里的道理,现在又要赖着不走……
这是不是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一屋子五个人,有三个挂着黑眼圈。丹尼尔不用说了,半夜还做了个噩梦,连李天翌都被他吓醒了。
剩下一个挂黑眼圈的,当然就是唐骥。
他从厨房里端着烤好的吐司片出来的时候,李天翌先乐了:“唐少,你怎么也这样啊?这——也是没睡好?害怕呢?不会是怕我们住在这儿,把歹徒给招来了吧?”亏他昨天看唐骥一脸淡然自若的神情,还以为他真是处变不惊,搞半天他也害怕啊,顿时就觉得心理平衡了呢。
顾颐轻咳了一声:“不是——这事怪我。”
这话一说出来,他眼角余光就瞥见唐骥的嘴角轻微地抽了一下。
其实他说的都是实话,然而听在李天翌耳朵里,却立刻脑补出了一万字的小黄文,顿时精神一振:“啊?这是昨天晚上运动多了啊?哎哟唐少你可悠着点,小心肾,小心肾啊!”
“不是——”顾颐连忙补充,“李少你误会了,唐少只是跟我说了几句话……”
所谓越描越黑就是这样,李天翌更乐了:“哦哦,我误会了,你们就说了几句话。”
端牛奶出来的桑琳脸比烤焦的吐司还要黑了,用力咳嗽一声,打断了李天翌的嬉笑。
李天翌之前见过一次桑琳,觉得她就是唐骥的小蜜,这会儿居然还打断他的话,心里不禁有点不悦:“唐少,你这秘书也住你家里?”他暧昧地往桑琳胸上瞟了一眼,正想说句什么来调侃唐骥,就见桑琳右手五指一并,立掌如刀,往他坐的椅子背上一砍,喀嚓一声,实木的椅背裂开了一条缝。
屋子里顿时一片死寂。李天翌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丹尼尔的嘴张大了合不拢来,顾颐也从善如流地露出惊讶的神色,都没了声音。
唐骥家是欧式风格,椅子都比较轻便,当然椅背也不会特别厚实,但毕竟是实木的。要是一棍子打碎倒也不算什么,可桑琳这是直接用的手……
唐骥呵呵笑了一声,按了按李天翌的肩膀:“小桑不光是秘书,也是保镖。”
“保——保镖……”李天翌只觉得自己后脖梗子似乎也喀嚓了一下,顿时有点蔫了,“那什么,真没看出来,真没看出来……好厉害……”
顾颐笑了笑,小声向丹尼尔说:“这下不害怕了吧?有桑小姐呢。”
“对对对!”丹尼尔点头如捣蒜:“桑小姐真厉害!”他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也要赖在唐少这里,有桑小姐在,他就觉得安全多了。
☆、桑琳的抱怨
雨下了整整一天,吴鹏从街口出来,湿淋淋地上了桑琳的车。
“没带伞?”桑琳发动车子,汇入长长的车流之中,一边往前蠕动,一边扔给他一条干毛巾。
吴鹏在后座上有点窘迫地移动了一下:“对不起,把车座弄湿了。”本来他是带了伞的,谁知道今天风大,那把破折叠伞本来就有根伞骨不大牢固,这下彻底寿终正寝了。
桑琳耸耸肩:“回头做个保养就行了,反正也不是真皮的。今天杜助理没跟你一起?”
吴鹏摇了摇头,有些阴郁地说:“他去联系场地了。”
“场地?”桑琳想了想,恍然,“是那个什么俄罗斯富商的个人珠宝展吗?要从帝都移到魔都来了?”
“是。”吴鹏显然不愿意多谈这些事,“反正杜全也不是猎魔人,有他没他一样。免得真遇上了异种,我还要保护他。”
猎魔人工会里并不全是猎魔人,也有些档案或接待之类的工作,工作量不大,普通人也能胜任。不过相应的,这些人没有猎魔补贴,薪水就更微薄些。而且因为保密制度,还不好随便收兼职人员,所以这些职位的招收难度并不比猎魔人小多少。因此,桑琳还真没想到,就亚洲公会这破烂样儿,会长居然还能有个专职的助理。
“助理?”吴鹏冷笑了一下,“嗯,公会现在从外头接的这些活,大部分都是他找来的。今天让我爸去当保安,明天又找人去参加什么越野比赛,比我爸还能闹腾!”
虽然说活儿是杜全找来的,但也要吴会长肯干才行啊。吴鹏把帽子都扣到杜全头上,显然是不大公平。不过桑琳当然不会跟他争论这个,立刻换了话题:“情况怎么样?”
吴鹏又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当天出现的就是23号。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外滩5号出现了,之前他应该还有两个同伴,只不过当天没在罢了。”
“是为了詹森来的吗?会不会他的同伴已经去找詹森了?”
“似乎不是。据酒吧的人回忆,他们并没有打听过詹森的事。但因为有幻术遮掩,见过他们的人都想不起他们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其中一个的眼睛颜色很浅。所以这回忆究竟是不是准确还不好说。并且没人知道他们的底细,我在附近排查过,他们并不住在那边。”
桑琳撇了撇嘴:“这个当然。诺菲勒多数都习惯栖身在下水道那种地方,他们几乎不需要住处。”所以搜索起来也格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