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铃”即“锁钥”,这《虎铃经》取《孙子》与《太白阴经》之所长,再根据天时人事加以推演,乃是掌兵权者必看之兵书。

萧月白近几月来,甚少教颜珣算学、对弈,多教治国用兵之道。

颜珣手中的《虎铃经》方才翻过一页,忽而听得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他抬首一瞧,见果真是萧月白,便将《虎铃经》在书案一放,起身急奔,扑到了萧月白怀中,蹭了又蹭,笑逐颜开地道:“先生,你回来了呀。”

萧月白垂首吻过颜珣的额发,柔声道:“阿珣,我回来了。”

颜珣埋首于萧月白心口,汲取着他身上的油墨香,待满足了,才得意洋洋地道:“先生,我在今日的诗会上拔得了头筹。”

颜珣这副亟待他夸奖的模样,与坊间传言之中冷淡、矜贵的二殿下颜珣半点不同。

萧月白不由哂然一笑:“阿珣,你的《虎铃经》念得如何了?”

见萧月白并无要夸奖自己的意思,颜珣哼着气道:“不如何。”

“不如何倒是我这个做先生的过错了。”萧月白牵了颜珣的手,令他在书案前坐了,又问道,“阿珣,你有何处不懂的?”

“我每一处都不懂。”颜珣愤愤地道,“我讨厌先生,最讨厌先生了……”话语未尽,他的气势低落了下来,“先生都不夸奖我。”

萧月白一手覆在颜珣肩上,一手挑起颜珣的下颌,一双桃花眼中流光溢彩,不紧不缓地启唇道:“阿珣,你且阖上眼去。”

颜珣方一阖上眼,唇上骤然一热,待他动情地松开唇齿,却有一冰凉之物从萧月白口中渡了过来。

颜珣一怔,不慎将此物吞了下去,险些卡住了喉咙。

“阿珣,你无事罢?”萧月白急急地拍着颜珣的后背为他顺气。

待颜珣缓过气来,那物已化在了他口中,他仰首望住了萧月白,兴奋地道:“先生,是冰块!”

冰块贮藏不易,须大量人力物力,故而极其少见。

萧月白抚过颜珣的眼帘,垂下首去,无比缱绻地含住了颜珣的唇瓣。

颜珣喜欢与萧月白接吻,唇瓣被萧月白或重或轻的吸允着,腰身一下子便软了去。

俩人吻了许久,萧月白才松开颜珣,他凝望着颜珣这副双目迷蒙,唇瓣微翕,面颊酡红,吐息不定的模样,含笑道:“我的阿珣在诗会中拔得了头筹,当真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我便免去你今日的功课可好?”

“好。”颜珣抱紧了萧月白的腰身,“那先生陪我用晚膳罢,先生已有两日未曾陪我用过晚膳了。”

萧月白面生歉然,方要致歉,却有叩门声乍响:“殿下、萧先生,点心已备好了。”

“那便送进来罢。”萧月白粲然一笑,“阿珣,那点心便当做我予你的奖赏罢。”

萧月白原就生得昳丽,这一笑,一双桃花眼中更是仿若拢着万千光辉,又隐隐约约有勾人的浓艳,引得颜珣下意识地将左手覆在了萧月白额上,一寸一寸地向下磨蹭,同时叹息着道:“我的先生生得真是好看。”

萧月白生出了自己似乎在以色侍人的错觉,任由颜珣磨蹭着,吐息全数轻拂在颜珣掌心:“我的阿珣生得是端丽雅致,只一眼,便令我丢了心神。”

不多时,一侍女便端着一食案进来了,她窥见颜珣面有酡红,还以为是气温过高所致,但今日显然较前几日凉快了一些,前几日也不见颜珣这般模样。

她将食案上的点心一一端了出来,置于桌面之上,便满目疑惑地退了出去。

萧月白倚在窗前,回过首去,朝颜珣笑道:“阿珣,快些过来用点心罢。”

颜珣却是向着萧月白张开了双手,撒娇道:“我要先生抱我过去。”

萧月白又是无奈又是甜蜜,行至颜珣面前,将他打横抱起。

颜珣乖巧地勾住了萧月白的脖颈,双足轻晃着,由着萧月白将他放在一矮凳上。

他一坐下,便端起其中一碗点心,奇道:“先生,这是甚么?”

萧月白执起调羹,舀了一勺,送到颜珣唇边,颜珣张口吃了,眉开眼笑地道:“又冰又甜,很是可口,先生是命人将寒瓜与冰块一道搅碎了么?”

萧月白夸奖道:“我的阿珣当真聪慧,一尝便知。”

话音尚未落地,颜珣却抢过萧月白指尖的调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罢半碗,他抬眼望住萧月白:“先生,你不吃么?”

萧月白心知颜珣觊觎他那碗未曾动过的寒瓜碎冰,便将瓷碗往颜珣面前一推。

颜珣将自己的那碗吃完了,又装模作样地吃了一块马蹄糕、火茸酥饼,才去吃萧月白的那碗寒瓜碎冰。

只可惜,还未吃上半碗,却被萧月白夺了去。

他眼巴巴地望着萧月白,可怜兮兮地唤道:“先生……”

萧月白将那碗寒瓜碎冰放远了些,解释道:“阿珣,这寒瓜性寒,冰块亦是寒物,不宜多食。”

说着,他拈起一块水晶绿豆糕,软声哄道:“阿珣,吃水晶绿豆糕罢。”

“好罢。”颜珣就着萧月白的指尖,小口小口地咬着水晶绿豆糕。

忽地,却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窜进了门缝之中,而后,叩门声响起,又有一人恭声禀报道:“殿下,陛下病重,怕是……”

颜珣一滞,淡淡地道:“骆颍,你且下去罢,我知晓了。”

说罢,他将最后一口水晶绿豆糕收入口中,眼帘低垂,以额头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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