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枫疏一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听到此话,不由道:“那他当年是不想要赤练勾的?为什么后来,竟想要赤练勾了呢?”
阎王愁道:“当年他护着他妻子一起活了下去,结果后来他妻子变心,借口他未得到赤练勾,只在一旁观战,软弱无能,不是英雄好汉。他大是气愤,带着他妻子来谷里寻我,我那时看出端倪,告诉了他真相,他硬是不信,我就把赤练勾借给他了。结果他妻子仍说他不是靠自己得到的赤练勾,并且还偷了赤练勾想给她的情郎。王护法一气之下就在谷里杀了她……”
谢枫疏“啊”了一声,显然吃惊。
阎王愁摇头道:“其实,他只是想杀奸夫,并不想杀自己妻子,只是他妻子竟对那情郎死心塌地,要替那情郎舍身,他妻子毕竟不会武功,挡了一招,王全义收手未及,虽止了大半力度,人还是直接没了气。救,也救不回来了。”
谢枫疏道:“那他,还对赤练勾那么执着?这事说来说去,倒是他妻子的不是了。”以王全义武功,若要争夺赤练勾自是胜率极大,既未帮药王也未帮别人,便是想护着自己的妻子罢了,这妻子若以这事为借口伤他,着实不义。
阎王愁道:“这其中又有另外一层因由了……”看他一眼,叹息道,“你可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杀你?”
谢枫疏怔了一怔,道:“当时,自是以为他留着我们有用。”
阎王愁摇头,道:“当初寿宴中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人,他和他妻子,还有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好朋友,后来,也就是这个不会武功的‘好朋友’,与他妻子有了苟且。”
“夺友之妻,这也未免太坏了。”
阎王愁站起身,道:“若按普通人的心思,的确如此,但其中,却有大大弯折。”
谢枫疏并不觉得有什么理由可以淫人妻子,微微皱眉,并不言语。
阎王愁仿佛回忆一般,负了双手,目光迷离:“他们本来是最好的朋友……”
谢枫疏惊道:“前辈?”
阎王愁便似说故事一般将那三人的纠葛说了出来。
原来那两人本是极好的朋友,虽然有一人不会武功,又不像另一人位高权重,但是他们的情意,却是极好极好的。
“……想当初大家本是水里火里去的伙伴,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那交情,自然过命。我那好友虽然不会武功,但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俊才之名,也数一数二,王护法和他,当真是极好的交情。只是后来好友好上龙阳,竟对王护法说出爱恋之语,王护法不愿回应,就装得若无其事,当即便和旁人成亲了。”
谢枫疏“啊”了一声。暗道那人夺人妻子,难道只是因为不甘?
阎王愁看出他的怀疑,低叹道:“也许你不相信,但在我心中,我那好友正直得紧,不会做出得不到一人,就去把他妻子给撬了的事来。”
“但是,他妻子总不会无缘无故便为他那般?”
阎王愁道:“这个,我并不知道得很清楚,我只知道,那事之后,他把妻子埋在了钟灵谷后山,而我好友,则在后几年郁郁而终,骨灰被他焚化,撒在那花林之中了。”
骨灰被洒,有些“死无全尸”之意,谢枫疏心中一凛,却没有开口。
阎王愁道:“王护法并不常来我谷里,我,也从不给他关机关。以前他只闯成功过一次,那就是十年前的寿宴,谷里开了正门的时候。”
“想必,他很恨吧。”
阎王愁摇头道:“有的时候,我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恨呢,还是别的什么呢?”顿了顿,又道,“十年前他在寿宴前闯将进来,我第一次接待了他,当时,他酩酊大醉,道的什么‘一别之后,两地相悬’。当时我那好友还未去世,我听他呓语猜测,他心中之人,应是我那好友才是。”
“在谷里他去世之前,也是正对花林,并且,也吟了这好几句……”思索一会儿,又摇摇头,道,“然而他临死之前,却问我们两个,为什么得到赤练勾的,就能成为英雄?想必,他心中所想之人,也很可能是他的妻子。”
阎王愁慨叹:“爱着谁,恨着谁,念着谁?只怕,他自己也不清楚了。”回身抚摸那桌上的纹路,低声道,“若非如此,当年,又怎会到那一步……若我不擅作主张令他们相见,兴许,不会弄得生离死别。”
“前辈……”谢枫疏看他大有所感,不由出声唤他。
阎王愁摆了摆手,道:“我告诉你,这世上遗憾的事情多了去了,稍有不慎,就变成终身遗憾。有些事情,知道得多了,反而更难幸福得生活下去。”目光紧盯着谢枫疏,竟有些严肃认真,“你先前问我的荆九的事情,最好不要再管,三月之后的约定,你也不要去赴。我会派人去接他护他的,并且会说,那是你的主意。但是,你自己不能和他过多接触,还有你那小情人,袁绍凡也得离他远远的。”
谢枫疏面上一红:“前辈说笑。”
阎王愁却更为严肃地道:“你与袁绍凡身份都很特殊,你们两个,都最好什么也不要知道,小娃娃,这是为你们自己好。”
谢枫疏一怔,郑重一揖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明白了。”
阎王愁便缓和下表情,道:“既然已经来了,便多陪陪我吧,正好等林朗回来了,你们兄弟俩还可见上一面……这么早来想必很累?你先回房里休息吧,用膳时我再让人叫你。”
谢枫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