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在企图寻找其他借口。

他便站在原地干笑,笑声里带了许多说不出的无奈。最后连头颅也慢慢低下,视野里只剩下自己的脚尖。

见他如此做派,切岛忍不住眉头微皱。这与他一向健气开朗的形象不符,倒露出几分两日前的压抑来。不过切岛的压力之源,在两天前已经消失。因此他很快又调整好心态,笑着拉绿谷向电梯走去。

“既然来了,就不要站在这里啦!”他略显开心地笑道,“也不知道爆豪这家伙,现在醒了没有?”

绿谷原来被迫跟随的步伐顿了一下,牵扯得前方的切岛也停了下来。

“我说你啊……”切岛盯着他,“这个表情,到底是希望看见爆豪是醒了,还是希望他没醒呢?”

这个问题让绿谷有点慌乱。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切岛又提出一个更让他慌乱的问题:“神野回来之后,你是不是状态有点奇怪?”

虽然很想装出无辜的样子问“有吗?”,但在切岛无比认真的眼神下,那样的戏码终究无法表演。

他想起就在一天多前,在神野夜晚的噩梦中,切岛同学抓住小胜的手时,两个人脸上同时绽放的笑容。还有落地的刹那,因惯性而挤做一团时,贴到他脸侧的小胜的手臂。那时他感受到竹马皮肤的灼热,还以为是他手心爆破留下的火焰余温。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被针扎一般,又或者是触电,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与逃离。

随即他便这么做了,退到了离小胜几步远的私人距离之外。看着他与切岛同学吵吵闹闹,虽然脸上带着凶恶的表情,整个人却环绕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氛围。

当时的自己,一定是特别想从那方世界之中消失,因此才会在之后努力转移自身的注意力。以至于欧鲁麦特的战斗结束后很久,到太阳高悬于天空时,到小胜倒下前,他都没有发现小胜的不对劲。

“妈的,差点忘了这回事……”他看见小胜趴在切岛同学的臂弯里,额头上全是汗珠。声音里带着从未听过的颤抖,飘忽地几乎无法传递信息。只有将耳朵凑在他嘴边的切岛,才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紧接着切岛抱起失去意识的小胜对周围人喊:“叫救护车!!”

绿谷感觉自己脑袋嗡地一声。他突然想起来,当时碰到小胜手臂时感受到的体温,本来就不是正常人会有的热度。

爆豪被医务人员抬走时,他还整个人都在颤抖。虽然很想紧跟上去,但警察这边也有很多事情需要询问。而且他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只能眼巴巴地看切岛追在医生身边解释。

“他说有个死变态、啊就是敌联合那群疯子,给他注射了什么慢性药物,大概是o催熟剂之类……”切岛一边回忆爆豪之前的话,一边跟着医护人员登上救护车。末了才回头向绿谷挥了挥手:“我先跟去医院那边交代情况,这边就先交给你们了!”

没等他回答,救护车的门就被哗一声拉上,接着在一片骚乱中呼啸而去。

直到几个小时后,在从神野回家的电车上,绿谷才收到切岛群发给救援小队的消息。

【切岛:没事了。医生已经做了紧急处理,接下来会转院去东京都那边做进一步治疗。】

没事了。绿谷盯着那三个汉字,脑子里一片空白。*(日文:大丈夫)

啪嗒。

是眼泪打在了手机屏幕上。

绿谷再也无法止住眼泪,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车厢里,蜷缩在冰冷的座椅上,一个人紧紧握着手机声音压抑地哭泣起来。

坐在隔壁的老人几次问他“没关系吧”,还有站在扶手处的女中学生递给他手帕。

“失恋了吗?”女孩好奇地看他,绿谷擦干眼泪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

“并不是。”他摇摇头,“是收到消息说在急救的朋友脱离了危险,我这是喜极而涕……”

但女孩却歪头盯了他几秒钟,开口话语里满是不确定:“是吗?但是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高兴啊?”

+++

切岛从医院出来时,一眼就瞧见站在大门边的绿谷。对方看到他走近,立刻紧张而局促地向他小跑了两步。

“那个……切岛同学……”话还没有说出口,切岛便从对方的脸上知道了他想要问的问题。

于是他轻轻摇头:“没见到,爆豪那家伙还没有醒。”

“哎?”这个答案让绿谷心中一凛,“可是……不是说……”他指的是切岛那条消息,“没事了……吗?”

“哦!”切岛这才发觉自己可能吓到对方了,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之前昏倒还没醒来,是后续治疗又睡过去了。”

“咦?”绿谷这才从慌乱里平静下来,睁大眼睛等待切岛的后续解释。

“因为icu通常时间不给探视,所以我也没能看见那家伙具体怎么样啦……”切岛抓抓后脑,惭愧自己的无知,“不过我去办公室问了主治医生,医生说神野那边将爆豪送过来时,距离最初的注射时间已经超过72小时,药物已经开始影响机体。因此医院这边也动用了一些非常手段,两方都会给爆豪身体带来了不小的负担……所以最近几天他可能都不会醒来……”

他长篇大论地说了一堆,大意就是说明爆豪只是在治疗,并没有什么大碍。但绿谷却觉得最重要的情报一点也没得到。切岛只看他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对这种过于繁琐的复述并不擅长。于是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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