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想竟还有这等奇妙的东西,你果真见多识广。从前初相识,你说你是个木匠,如今看来,谦虚得太过。”
“嘿嘿,我就是在山里跑得多,就知道得多了些。这不算啥,不算啥。你的本事,才是真厉害。”李直被穆审言夸赞,下意识地开心。
穆审言没再说什么,心中却继续震撼着。
李直只随景澜来赴过两次宴,便将王府地形摸得分毫不差,短短几天内打了条从王府萧凌云卧室到驿馆景澜卧室的地道不说,地道中的气孔、出入口的隐蔽,以及如今填地道的方式手法,足见其技艺非凡。
“我们要快点儿。”李直边埋种子边说。
“嗯,这地道我比你走得多,我给你引路,你只管做你的。”穆审言护着烛光,参照李直先头的做法,他也看懂了下种子的位置,每每李直正埋上一颗种子,他就将下一个位置看好了。
二人配合相当默契,只是地道造得急,内里不甚宽敞,两人佝着腰,渐觉疲乏。
终于来到出口处,穆审言心道大功告成正要出去,却被李直猛地从身后拦腰抱住。
“且慢!外面有人!”
穆审言一惊,脚下没站稳,二人摔倒在地。李直压在穆审言身上,吹灭穆审言手中烛火,二人紧紧盯着近在眼前的出口缝隙处投来的微光。
“是什么人?”穆审言低声问。
“不知道。好几个人,步伐凌乱,还有兵器声、说话声,估计是……”
穆审言明白了。
二王子府中找不到人,烜合便来驿馆围堵,还好方才……否则真是逮个正着。
穆审言屏住呼吸,李直强烈的心跳清晰地从背上传来,寂静黑暗的地道中,越发显得紧迫。
突然,外面的声音往他们这个方向来了,穆审言下意识紧扒地面,身后李直紧紧抱着他。
骚动越来越强,声音越来越近,几乎扑面。
天地仿佛静止。
紧绷中,时间一点点过去,声音又渐远。
什么都没发生……
穆审言艰难的呼吸终于有些平顺,李直在他耳边耳语:“似乎走了。”
穆审言凝神去感受,“真的?”
李直又仔细听了听,“应该……嗯,是走了。”
“为防有诈,我们再呆一会儿。”
“好。”
二人仍是一动不动,良久,穆审言道:“应该是走了,总算……有惊无险。”
整个身子都麻了,他翻身缓解。
方才紧张中没觉得,如今松了口气,再一翻身,两人便不偏不倚贴在一处。尤其是李直,身体的变化已十分明显。
“对不起审言,对不起,我方才……压着你太久……”
李直脸上火烧火燎的,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说不下去。
羞愤交加,他正欲起身,穆审言却一把将他拉住,拦腰按回自己身边,就着躺倒的姿势微抬起下巴,在他唇边吹气:“后路都被你封住了,如今你还要退到何处?”
李直勉强在地面上撑出一点距离,“我……审言,你……”
地道中虽漆黑一片,但两人挨得极近,穆审言那有些哀伤的神情李直看得清清楚楚。方才他本就未束好的头发松松垮垮散在肩上,衬着微露出的颈上线条,煞是好看。
李直越发口干舌燥,心中不断埋怨着自己的失态。
穆审言躺着,双臂环起将李直搂紧,“我的酒量没那么差,那晚的事,我都知道。”
李直一惊,那晚……那么……
“之所以装不知道,是因为你已经那样对我了,我便以为你我的事成了。谁知,”穆审言有些委屈,“第二天你仍是装聋作哑,我等啊等,觉得自己又白等了一场。”
“审、审言……”李直震惊中满是羞愧。
“但我却比从前高兴,”穆审言又笑起来,“因为你那样对我,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情有意,只是心中别扭抹不开。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想通,却不料今日,竟又是我先顶不住了。”
穆审言分开腿,腰间向上顶,两人贴得更紧,李直面色更红。
“其实哪有什么配与不配,应该与不应该。遇上便是遇上,喜欢便是喜欢。嗯……”身体触碰中,穆审言动情低吟,喘息渐粗,面上尽是享受。他将腰更努力地抬起去与李直摩擦,急不可耐地解开自己与李直的腰带,手伸进衣内。
“李直,我穆审言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你,怎么说?”
李直小腹紧热如火,要爆了一般,全身每一处都放肆地叫嚣。
脑中闪过的,全是穆审言。
穆审言严肃的样子,微笑的样子,忧伤的样子,流泪的样子。穆审言关怀他、为他担心的样子,以及如今穆审言……一脸迷醉、唯有他才可以看到的沉溺动情的样子。
“你,怎么说……”
二人尽已褪去衣物,穆审言一手按在李直胸口,凝眸望着他。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眼前一人,李直没有回答,而是认真地抿起唇,闭上双眼,缓缓进入。
他动作极慢,两人便都细细体味着每一瞬间的接近与触感的变化。
穆审言叫了出来,眼角渗出泪来,“李直、李直……”
李直一手垫在穆审言脑后,每一次动作都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
李直点亮烛火,二人披衣拥在一起。
穆审言望着李直微笑,暖黄烛火映照下,狭窄的地道成了最好的洞房。
李直也望着穆审言,“我喜欢你,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