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叔,而泊叔则称呼他为阿南。
从北境城航行到清灵城的最近一班航线是晚上6点才出发,所以他们还有几个小时在码头附近活动的时间。
郑之南很谨慎,生怕狗血的在大街上就和赫连烈偶遇了,他们二人没有去繁华餐厅或者餐馆,找了一家看起来很小的面店坐进去稍作休息,吃东西,吃完东西去储备要在海上吃的东西。
从北境城到清灵城要坐一天一夜的船才会到,中间会到码头休息一个小时,再继续出发,所以准备的东西有点多,两个人一天要喝的水,还有食物,买了新的粗布衣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让他看起来很不起眼。
在面馆吃面的时候,郑之南听到有人在小声交谈,关于赫连烈的事情。
“城主都离开北境城一个月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等城主回来,一定会再次举办庆祝活动。”
“说的我都迫不及待了。”
“最早也得下周把,反正6月的节庆,城主肯定会出席,他最喜欢热闹,到时候我们就又能看到那些头牌争奇斗艳,也就在节庆日的时候能看到那些天仙。”
说完,几个人哄堂大笑,纷纷说他:“看你那点儿出息。”
郑之南听到赫连烈不在北境城,背都没之前缩了,挺直着背,舒服自在的喝起了面汤。
这个大贱人原来没在,那最起码此时此刻的他是可以放松的。
郑之南吃完面后,和泊叔去买东西,一人背了一个双肩包,就像所有长途旅行的背包客那样。
弄完这些,随便找了一个休息椅,休息了两个小时就赶往码头,等候登船。
这次的客船比前两次的客船都要大上许多,一个客舱里有两张双人床,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两个陌生乘客。
郑之南没有多去在意,等上了船后他就脱了外套躺进了床上,他头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吹了海风的缘故。
肺部也不舒服,久病成医,身体里那点有问题,郑之南自己就能推断出来可能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或者是老毛病。
从前生活优渥,有个头疼脑热,随时都有名贵药物续着命,就算是当了阶下囚,秦鹤也没有在药物上面为难他,或者说刻意不给他看病,所以他这段时间一直都还活蹦乱跳的。
结果才出来没多久,勉强24个小时,头脑就发昏,身体也软绵绵的。
防止他这种情况,上船之前特意备了之前他常吃的一些药物,不过是便宜的那种版本,但聊胜于是。
发现不舒服,郑之南就吃了药躺下了。
不想病倒,会连累泊叔,也会耽误行程。
前10几个小时,郑之南几乎就是在昏睡中度过,中间醒来吃了点东西,还有一点消炎药,又继续躺下了,除了头昏脑涨,没有更不好的反应,郑之南觉得睡觉还是挺有用的,就又继续躺下了。
中间客船停靠过,停了一个小时,因为刮风的缘故,郑之南没出舱门,怕加重不舒服的感觉。
在这一个小时里,下了不少乘客,他们这个房间里就下去了一个,剩下一个大汉,也是吃完了就睡,睡醒了就吃。
郑之南是等船开到清灵城外的码头才第一次踏出客船,因为一直飘飘荡荡的过了24个小时,郑之南下船的时候都还觉得自己一晃一晃的在水上飘着。
刚想庆幸竟然靠着睡觉和吃药挺过了24小时,没有出现什么必须急诊的剧情,郑之南就冲到岸边狂吐一通,整个胃里的东西都吐没了,虚弱的不成样子,面部不擦粉都是蜡黄的,别说还擦了一层粉。
郑之南吐的时候也只觉得,好在到了清灵城,也不怕病倒了碍事儿,虽然依旧碍事儿,但没有在客船上那么让人操心,下了船还能去医生那里看诊。
而且离秦鹤和赫连烈都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在这里怎么折腾都不怕了。
也可能是因为这种心理,郑之南那种顽强的意志在上岸后没能继续坚持下去,这才整个人都垮了。
泊叔不敢耽误,让他漱口擦嘴后就背着他去找医院。
码头附近有一家医院,泊叔来过清灵城,对这里还是蛮有印象的,大概背着郑之南走了20多分钟才找到地方。
到了地方后,医生是中西医,什么都会,先是观面,号脉,看着看着,用手去戳郑之南脸上,一刮,挂下来薄薄的一层黄色粉状物,医生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东西?涂这个,我怎么看面色?擦掉!”
因为医院在码头,人来人往,非常忙,何况现在是晚上,白天忙了一天,晚上更是不耐烦。
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个大一点的三间门面房组建出来的门诊。
泊叔知道看病要紧,现在到了清灵城,也就不用继续那么刻意的伪装,拿出毛巾打湿后帮郑之南擦掉脸上的污垢。
擦掉污垢后,露出一张精致夺目的丽容来,只是面色看起来微微发黄,但这并不能掩盖他的清丽美好,睫毛纤长的以为上面有一把小刷子,因为难受而呼吸微微有些粗重,嘴唇白中带青,让人心生怜惜。
刚刚还不耐烦的医生看清楚郑之南的面容后立即换了一张神情,似乎也提起了一些劲头。
看了看瞳孔,又看了看舌头,接着号脉。
“你这侄子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脾胃虚弱,气血不足,又营养不良,肺部也应该有问题,他现在这个情况还在加重,我这里设备比较少,他应该去大一些的医院挂号住院,好好做个检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