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微动,一口薄饼就顺着他弧线优美的脖子咽进了肚,江弦从没教过他任何餐桌礼仪,可他现在的动作优雅的就像一个真正的绅士,甚至比自己更像王子。
好像是感受到了江弦的视线,赛克瑞德突然转头朝江弦抛了个媚眼。
一阵难以名状的心悸从江弦心底激荡而出,让他不知觉伸手按了按心脏的位置,有那么一瞬,他恍惚觉得赛克瑞德的脸和迟洛兮的重叠了,不止是迟洛兮,还有之前书里的裴异与卫绮阳,他们好像都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真的是一模一样吗?江弦自问,但无法得出结论,毕竟那些记忆已经如曝光过度的照片般模糊不清了。。
“就算是吃早餐的时间两位也不忘眉目传情吗?”奥格瑞洁丝刻薄的声音再次从对面响起,打乱了江弦的思绪。
“奥格瑞洁丝,这样可不行哦。”江弦回过神,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就算赛克瑞德长得十分英俊,作为一个淑女,你也不该一直盯着他看,何况你马上就要和查奥迪斯结婚了,他要是知道你这样该多伤心。”
说完不顾奥格瑞洁丝一脸愤怒到要喷火的表情,站起来朝王后欠了欠身:“母后,我吃饱了,就先退下了。”
赛克瑞德也跟着他站起来欲跟着他往外走。
“博瑞沃,等一下。”王后放下刀叉:“我觉得你作为一个王子,和别人住同一个房间实在不太合适,不如让赛克瑞德先生住你隔壁的房间吧。”
“好的母后。”江弦微笑着回答。
经过昨晚和今早的事之后,江弦也觉得自己和赛克瑞德最好暂时分开一下比较好,三年的“父子”情,如今却有要产生变化的趋势,这让江弦感到十分不安。
依旧是阿杰尔带他们回房间,虽说是隔壁房间,两扇门之间还是差了有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距离。
站在即将分别的门外,赛克瑞德又恢复了之前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拽着江弦的衣袖,垂头撩起眼皮自下而上瞅着他,金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泫然欲泣,如果再哼唧几声,就和那被主人狠心抛弃的小狗狗别无二致——要不是江弦早晨才见识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差点就心软了。
狠心甩开赛克瑞德的江弦在回到自己卧室后,看见青面正躺在自己的面包大床上闭目养神。
听见江弦进门的动静,青面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小哥,昨晚怎么样呀?刺激吗?”
江弦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青面身边,死狗一样往床上一趴,嘟囔到:“刺激你个大狗头,原以为我养了条小奶狗,如今才知道小奶狗竟然是大狼狗装的,而且还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算计着想把我一口吞掉,连骨头渣都不剩一点。”
青面刚想吐槽他两句,却发现回来的只有江弦自己,于是改口问:“赛克瑞德呢?你不会刚睡完人家就把人甩了吧?”
江弦斜眼用一种“我是那样的渣男吗”的眼神睨青面,然后被对方回以“毋庸置疑你就是”的目光顶了回来。
江弦立马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状:“……青面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我难道不是你最爱的宝宝了吗?”
顿时被他恶心到了的青面只觉得一股恶寒从自己的骨头缝里钻入,连满头的狗毛都被刺激的膨胀了三分,他迅速翻身下床以光速退到离江弦五米外的门边,嫌弃到:“你要在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就一拳把你送回阎王殿,你也别想着再去投什么胎了,去动物园和地狱萌物过到海枯石烂去吧!”
江弦脑中闪现出地狱萌物图鉴里的各种动物,立马打了个激灵,委屈巴巴地表示以自己和青面之间的革命友谊应该互相体谅互相爱护,何苦要互相伤害呢?
……
入夜,青面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剩江弦一个人在房间里,跟赛克瑞德在一起生活了三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三年里一个人睡,怎么都有种孤枕难眠的味道。
夜里的蔷薇花浓香味依旧刺鼻,今夜没有风,整个房间即使开着窗户也让江弦有种沉闷的感觉,连花园里的虫鸣都变得格外刺耳。
“唉……”在他叹了今晚第二十个气后,终于背对窗户蜷起身闭上了眼。
窗外的天空飘过一朵浓云,遮住了清冷的月光,将整个王宫陷于一种与世隔绝的昏暗中。
忽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江弦大开的窗户下传来,半睡半醒间的江弦被猛然惊醒,陷入柔软床垫的身体霎时间警惕地紧绷起来。
难道是奥格瑞洁丝他们终于忍不住要在今晚对自己下手了?
江弦想着,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一边单手不动声色地朝枕头下摸去——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是为了应付像今晚这样的时刻而准备的。
窗外的声音停了片刻,接着传来一阵衣服摩擦的细响,之后那个不速之客便像只灵活的猴子般从窗外越了进来,踩在厚地毯上的步伐几乎听不见声音,但江弦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正一步步慢慢向自己靠近。
一时间江弦浑身的细胞都充满了戒备,他竖起耳朵,细数着时间,一秒一秒……
近了,近了,更近了……就是现在!
江弦的身体就像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弦,就在那位不速之客走到自己床边的时候,江弦猛然弹起身体,转身,将手里的匕首朝那人挥刺过去——
挥出匕首的手臂在黑暗中被来人准确地截在半空,紧接着那人借势将他的手臂朝下用力一压,迫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