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默不作声地离开了,他和母亲迁居到新家。他偶尔还是会去爬篮球架,但动作比许多年前更为小心。他弯着膝盖倒吊在背面的架子上,身体随着风轻轻晃动。荡啊荡,那头颅在不存在的维度敲响了天堂钟声。
他都不记得第一个童年是什么样的。也许不像这样,断断续续地思考,获得新的同时也失去旧的。
他开始记日记,一个崭新的习惯。他怕忘记得太快,也怕记住的太多。他把一切托付给那个带锁的日记本,让它成为蹦极时的安全锁。非常便宜、非常不可靠的安全锁,却奇异地令他感到安全。
他变得擅长打架。不是混不吝的那种,只是简单的擅长。那些本能的回忆让他比一般小孩子更有分寸,知道哪里致命,哪里会痛。锥心砭骨的痛。经常有人冲他挑衅,因为他个子小,或者他沉默孤僻,或者他没有爸爸,或者什么都不因为。那些人最后都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