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难启口,想了想,她才吞吞吐吐地说,「就是……前段时间,王对你做的那些事……还让你几天不能下床……」
就在他逃走被找回来的那天,她被突然进来的魔王赶出了房间,当她再次传召来照顾他时,已经苏醒的他一身是伤的趴在床上,被折磨到意识不清,特别是双腿中间的部分,裂得厉害,过了好几天才好。
当时他一直沉默的任由她为他处理伤口,经历无数次,她完全习惯动作已经熟稔。
他一直死寂的沉默,就在她扶他躺回床上时,他才突然抓住她的手,问:「我是谁,我在这里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告诉我好吗?」
进来时已经得到交代,告知他已经失去了记忆,可当看到脆弱无助的他,她的心发酸。
「你叫萨格斯……」有点难以开口的事实,终于还是在他恳求的目光下说了出来,「在这里,你是王的妃子。」
他悲痛的闭上眼,没有再问,没有再张开眼睛。
之后,他就像承认了他的身份般,安静的待在房间中,总会时不时望着遥远的天际发呆。
失去了记忆,仿佛同时失去了灵魂,安静的像一座雕像。但,这一切似乎在昨晚有了什么改变……
总算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他淡淡地道:「没有,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为了失去孩子的事一直哭泣,卡迪亚他就守在床边,什么都没做。」
「真是……难以想象……」完全不能想象,残暴的王会有体谅别人的一天。
「啊,对了,你直呼王的名字?」她不安地望着他。
「是啊,怎么了?」
「千万不要。王很讨厌别人直呼他的名字,就连德可娜殿下都没有这个权利,要是王听到了——」
「可是,他听到了啊。」
「咦?」
「昨晚,我一直这么叫他,他没什么反应啊?」
萝莉儿已经无语了。
「怎么了,萝莉儿?」
「没。」抬起头,她露出笑容,「什么事情也没有。」
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觉间改变,她只能祈祷这一切是个好的开始。
「啊,水快凉了,你还是快些洗脸吧。」她笑着把水盆端到桌上,并到一边取下脸巾浸湿拧干,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
「你不用道谢,这是我的职责。」
用脸巾擦拭脸之前,他突然问:「萝莉儿,为什么你都不叫我的名字呢?」
「咦?」
他望着她,说:「我发现,你一直都不叫我的名字。」
她待了片刻,接着她才笑道:「我只是个侍女,不能直呼你的名字,但你以前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叫你王妃,一直找不到合适你的称呼,便这样了。」
「这样啊。」
「还是,你现在已经肯让我叫你王妃了?」
「绝对不行!」光听这个称呼他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呵!」跟以前一样的反应。
「叫我的名字吧。」
「不行,我没这个资格的。」萝莉儿慌乱地道,「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我会被处罚的。」
「那就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吧。」微锁眉,他退了一步。
「可是……」
「萝莉儿,我把你当朋友,真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这样好不好,只要没有人的时候你就叫我的名字,有别人在的时候,我随便你怎么称呼我。」
看着他诚挚,她完全不能反对的笑容,她同意了:「好吧。」
他一笑,终于用脸巾洗脸。等他洗好,她接过脸巾时,说:「等下我会给你做一些清淡的食物,吃完早餐后,你要不要到外面走一下?」
他笑吟吟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她有些无奈,再次问:「好不好啊,萨、萨格斯。」
「好啊。」他用力点头。看着这样的他,她有种错觉,似乎,这样的萨格斯才是真正的萨格斯。被关在城堡中失去记忆前的他,是被仇恨痛苦淹没的一个绝望悲伤的人。
啊,和气温柔的他,善良率真的他,英勇无畏的他,阳光耀眼的他——才是传说中的圣战士,萨格斯。
傲然伫立在世界的顶端,英挺坚毅的身姿,迎风吹起的赤红披风,棕色柔顺的短发下,蔚蓝清澈的眼睛,超然一切地直视前方,光耀夺目的圣剑紧紧握在手中,就连阳光都没有他耀眼。
他带着神的祝福,成为一个背负希望的男人,带着所有人的期待,万人景仰,接受命运的挑战,无畏无惧。
他憎恨战争,憎恨战争夺走的一切,但是,战争为什么一直持续?要用什么办法,才能阻止战争……
站在广漠的天地间,风沙卷起血腥迎面扑来,衣帛飘摇,天际灰暗,风一般的男子带着一身悲伤。
「首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人担忧的望着他。
「点过人数了吗?」
他的声音轻轻,轻得让人心酸。
「……是。」
「死了几人,被掳了几人,伤了几人?」
「死了一千多人,被掳百人,轻伤者千数以上,重伤残者三百余人。」
「首领!」
亮剑出鞘,深深没入大地,跪于天地,俯首,恨泪滴入干涸的大地。
风的声音是他的悲泣,飘荡世间,悔、恨。苍凉大地,亡魂逝去的方向,活着的人追悼。
风的方向,带来丝丝谁的吟?低哑的风鸣琴,凄凄,催人哭。
前不久,魔军获息了萨斯达尔军暂时驻扎的地方,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