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框上,有的窗子虽然破了但还在窗户上,有的就直接掉了下来,烂的连木板都看不到了。
“这里真是太压抑了,我都……妈呀——”东坡一回头,看到了张脸色的没有五官对脸,他尖叫一声连连后退,他这一叫把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绷状态的项正直也吓到了,俩人莫名其妙就抱成一团,闭着眼睛开始嚎上了。
程似锦:“……”
叶遇白:“……”
程似锦面无表情的看着东坡,“好歹你还是个灵媒师。”
“我是灵媒师我也怕鬼啊!再说鬼也不是只有晚上才出来啊!”
项正直一听这话也跟着喊,“什么鬼不是晚上才出来啊?!我们就不能离开这鬼地方么!”
“你俩抱够了么?”
在俩人拼命抱紧对方企图寻找安全感到时候,头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这声音永远比鬼魂更可怕,东坡吓的猛地把手松开,一抬眼就看到了叶遇白阴沉的眼神。
眼神下面,是一个蓝色的医用口罩。
东坡:“……”
叶遇白一把把他从项正直的怀里拽了出来,粗鲁的给他戴上了同款的口罩。
“这里的灰不知道积攒多少年了,特么的溜达一圈搞不好就得矽肺了,你想死我还没活够呢……”叶遇白一边骂一边给东坡调整好了,弄完之后扒着他脑袋用力往自己眼前一拽,“我特么戴个口罩你就不认识我是谁了咱俩是不是还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沟通一下你好好认识认识我!”
叶遇白的骂声在上里村头顶盘旋,这么的声响愣是没飞出一只惊鸟,倒是有个惊人不停的缩着肩膀。
“哥……不是……我就是突然看到没心理准备……”
“没你大爷的心理准备啊!我特么一直站你旁边呢!不然你以为我是谁?还是觉着我像那个不正直那么没用随便是谁就能上我的身?!”
项正直:“……”
你们大爷啊!
这事儿和我有毛关系啊!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程似锦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专业躺枪。
让这俩人一闹,那股子压抑的氛围减缓不少,就像是一层雾气瞬间被拨开了,几人的心态都不一样了。
项正直之前就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再一看这就是个废弃的存在而已,他再也不用佝偻个身子和探雷似的慢慢走了。
东坡推开了就近的一间房门,屋里全都是灰,阳光照进来变成了青色,光柱上能看到打量漂浮的灰尘,东坡觉着叶遇白准备的这口罩真是太贴心了。
对着门有一张木头桌子,往里走还有个屋,屋里一张占了一半面积的火炕,炕上还铺着席子,上面有灰土还有不少纠结的蛛网。
炕的一角摞着被子,东北农村典型的叠法,被子方方正正的放在一起,最外面铺了层带着花边的单子,只是被灰尘一盖,看着像是个小土包似的。
炕上有一排炕柜,柜子门中间部分是带着画的镜子,由于太久没人擦拭,镜子上灰突突的,基本照不出人了。
东坡把柜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衣服,他用手摸了把,衣服粘糊糊的,已经烂了。
除了东坡几人都在门口站在,东坡晃了一圈也出来了,项正直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样儿直接就乐了,“我说咱几个像是到疫区检查的工作人员似的。”
程似锦看他一眼,“这话你可真说对了,岳警官不是说这地方就是疫区么,说不定这上里村的人都是病死的,咱走到最大的屋子一开门里面掉出来的全都是人骨头。”
项正直:“……”
好容易不害怕了,让程似锦说他的顿时一冷,项正直特想捡块转头一人给他们一下,真是特么的太烦人了啊!
东坡又进了几间屋子,屋里的情况都一样,并没有程似锦所言的尸骨,只是一些生活用品罢了。
锅碗瓢盆还有各色各样已经不能穿的衣服。
他们几乎把村子逛了个遍,项正直越逛越无聊,这就是个荒废的破村子,还没他脑补的吓人。
什么都没有。
白让他担心那么久了。
口罩挂在一边耳朵的项正直蹲在石墨上,看着里出外进的东坡直打呵欠,“我说这什么都没有,咱别浪费时间了。”
东坡没说话,又进了一个屋。
项正直一撇嘴,把手机翻了出来。
“我去这破山沟里,连个信号都没有。”项正直唤了好几个地方,屏幕上方显示信号的地方还是打着个x,“上不了网,聊不了天,连房源信息都看不到,这破地方,就算是有人也早都搬走了。”
项正直扒拉了好一会儿,最后调出唯一算是能用的照相机。
正好东坡从屋里出来。
项正直把摄像头对准他,开始录视频,“大师,此番查探有何收获?”
视频里的东坡摇摇头。
项正直一乐,“大师您得继续努力啊。”
东坡没吱声,项正直又把手机对准边上的程似锦,“程同学,采访你下,据说手机或者摄影设备能够拍到人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作为权威部门,你能给我们解答一下么?”
程似锦给他的回答是一个嫌弃的眼神,然后他就站到一旁的树下了,东北快入夏了树叶也没全绿,树枝上全是小嫩芽,虽然达不到郁郁葱葱的程度,也有遮光的作用了。
东坡喝了口水,擦擦嘴道,“能拍到,坤哥拍鬼片的时候不就拍到了么。”
那是他解决的第一个和红衣厉鬼有关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