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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之前的爆炸,镜子片片剥落掉在地上,尖锐刺耳的碎裂声此起彼伏。
碎裂的镜片露出后方黑色的墙体,照射的功能逐渐消失。
东坡看着自己那张被裂痕弄的四分五裂的脸,这时脸颊一侧的镜片松动。
镜片落地,之前的画面仍在。
镜子碎裂的速度越来越快,后方的背景不见,但照出东坡的位置却毫无变化,当镜子全部消失,黑色的墙里仍旧有一个和东坡一模一样的人在看着他。
二人对视。
那人突然一乐。
地上的玻璃碎片再次向东坡射来。
东坡单手一挥,灵力自面前生出保护层,镜片碰触灵力失去原本的能力再次掉落,掖得更碎。
“东坡?我听到镜子碎了……”项正直的声音迟疑的从外面传来,“你没事儿吧?里面又怎么了?”
“你站着别动!”东坡向浴室的门迅速扫了眼,侧着身子就往出跑,浴室的门突然关起,伴随着砰的一声屋里的灯再灭。
东坡未加迟疑的拽住门把,凝气一提,那门硬生被他拽下,他将坏了的浴室门往地上一扔,奔着项正直所在的方向就去了。
项正直站在屋子中央一动也不敢动,就在东坡马上就要到他身边的时候,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他猝不及防重重的摔了下去。
项正直听到声音立马看来,东坡落地的瞬间单手一指,项正直身后的帆布包飞出一物,东坡手持桃木剑柄,冲着脚下用力一划。
剑刃未出,脚下羁绊未断。
东坡诧异,他深知在自己能力能够完全驾驭且熟练之前,上次那种桃木剑出刃的情况几乎不可以,但桃木剑柄本身就有力量,为何这一剑下去竟是毫无反应?
来不及迟疑,他再挥剑。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与其说是握住,不如说被绳索一样的东西缠住。
那力量奇大,拽着他就扯,东坡被迫向后,半个膀子都歪了过去。
骨头发出错位的声音,东坡企图转身,但脚却动弹不得。
东坡痛苦的一抽气,大喝一声,灵兽甲作从中飞出。
黑暗中金光一亮,甲作兽化,冲着他手臂咬来。
甲作头颅晃动,手腕的拉扯感丝毫未减,东坡反倒疼的冒出虚汗。
他收回甲作,痛苦的看向虚无的半空,视线移动时突然扫到他身边,一个半大的孩子正蹲在那里冲着他笑。
孩子的脸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咧着的嘴。
东坡放出黄符,黄符贴于孩童面门,那孩子凭空消失,力量没有放出的黄符轻飘飘落地,同时东坡的脖颈一紧。
他猛抬头,一个长发女人坐在他肚皮上对着他。
垂落的黑发挡住了她的脸,自发顶倾泻的发缠住了东坡的脖子。
东坡默念咒术,喊一声破。
强风一样的力量自东坡口中飞出,颈间给发断裂,女人的头发被这风吹至两旁,一张青紫色的脸上,舌头几乎与头发并齐……
东坡皱眉。
项正直的尖叫拔地而起。
“啊啊啊啊啊——”
他往项正直那看去,只见项正直跪在地上缩成一团,他背上无数娄体,正向他齐齐伸手。
东坡想去帮忙,但他还被缠着,他使出蛮劲,手在半空晃了晃没能挣脱。
这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咯噔,咯噔,咯噔。
好像木头轴子贴在地上一下一下的转着。
东坡屏住呼吸。
须臾他找到声音传出的方向向那一看,一具佝偻的老太婆正在角落里纺线,白发下的脸被黑暗覆盖,看不清楚容貌。
她脚下是五颜六色的线轴,在东坡看到的瞬间那些线向他飞来,顷刻东坡就被裹成了蚕茧。
呼吸困难。
被线勒住的眼睛,依稀看到尖锐的线轴冲着他脖颈扎来。
东坡一急,被束缚的手指一动,一团灵火燃起。
线轴在空中一顿,东坡大喜,这玩意儿似乎怕火。
于是手再一动,火热变大。
束缚他手臂的东西不见了。
东坡不管其他,冲着自己身上就摸来,那些细线一遇灵火,犹如有生命一般迅速后退。
东坡重获自由。
他跑到项正直旁边,一脚踹开他身上的灵体,拉着他就往出跑。
家具凭空移来挡住去路,东坡烧了一把黄符,黄符冒出蓝色的灵光,家具突然停住。
东坡把项正直推了出去,离开的时候他依稀看到婴儿床上有绿光冒出。
来不及多想,东坡赶紧也跑了出去。
项正直已经没反应了,就是跟着他跑,俩人跑到楼梯,东坡正要下脚,转念拿出招魂幡,招魂幡落在楼梯上,红毯一样迅速变长,东坡带着项正直在上面跑。
招魂幡直通门口,东坡去开门。
碰到门把手时他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从门的方向。
那是只枯槁消瘦犹如树枝般的手。
手用力拽着他,把他往门前拉。
门板中同时伸出数个手臂,将东坡紧紧搂住。
东坡闭眼,燃出灵火。
但这些手臂似乎不惧怕火焰。
他被越勒越紧,短短几秒那些手臂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它们要拗断东坡的脖子。
东坡双脚站稳,力量凝起,他用力一抖,强大的灵力将手臂悉数弹开,他不做迟疑,肩膀撞到门上,大门咣的一声打开,阳光射入,清新的空气钻进肺部。
再一回头,屋里再无刚才的漆黑景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