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里政男被唐宁这一喝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也难怪他不吃惊,因为他到达日本之后,几乎没对人提过自己的中文名字,所以按理来说,别说唐宁这个美国人,即便是日本人也应该不知道他叫李灯灰。
唐宁冷哼了一声:“哼,我不仅知道你叫李灯灰,我还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的老家在三芝,知道你有个哥哥叫李登钦、有个弟弟叫李炳南,甚至我还知道你的将来。”
这个时候的李灯灰就更加吃惊了,不仅仅是因为唐宁提到了自己的哥哥弟弟这种绝对的隐私,更因为唐宁此刻说的居然是字正腔圆的汉语,而且还是口音有些重的东北话,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个美国人怎么可能会东北话!
于是李灯灰不禁诧异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调查我?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
唐宁搬了把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抓你自然是有抓你的道理,杀你自然有杀你的理由。”
李灯灰怒道:“我又没杀人、没犯法的,你凭什么杀我?”
唐宁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现在是没犯法,但你将来可就不一定了,其实你也曾经有做好人的机会,但可惜你之后的道路越走越偏,最后走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如果我现在放了你,那就是养虎为患,所以莫不如在你成为第二个汪精卫之前毁了你!”(汪精卫在投靠日本之前,也曾经是一名革命斗士,曾经刺杀摄政王载沣,写过“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诗句,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变幻无常啊!)
李灯灰嗤之以鼻道:“因为我将来可能会做错事,所以现在就要把我杀了?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你怎么知道我将来就一定会像你所说的那么做?没错,我的确认识一批信奉马克思的人,也读了《资本论》,也的确产生了加入xx党的想法,但你凭什么就断定我将来一定会走到他们的对立面?一定会成为第二个汪精卫?”
唐宁呵呵一笑:“没错,我是没法百分百的断定将来的事,但既然我知道了,那么就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今天就当我任性一次吧,李先生,很抱歉,你今天的运气很不好。”说完,唐宁拿起桌边雪亮锋利的m1,比量了半天,在李灯灰不断的怒骂、惨嚎、求饶的声音中,缓慢而坚定的刺入了他的心脏,直到他停止了呼喊和挣扎。
而此刻的唐宁也是软倒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无力、胸闷异常,上次虽然他也枪杀过一个少年间谍,但用枪杀人和用刀子杀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过了好半天,唐宁才慢慢的缓了过来,慢慢的走出房间,招呼门口值守的远藤进来将尸体抬出去埋了,又让光彦进来将书房彻底的打扫了一遍,然后走进卧室,将衡山美雪和李香兰全都赶走,一个人躺在了床上(阿拉蕾现在在瑞士!)
这件事对唐宁的触动是很大的,不仅仅是第一次近距离杀人,更重要的是这次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前天杀那些汉奸的时候他心安理得,因为他觉得这些人早就该死,他们的行为比那些残暴的日军更加可恶。面对吴清源和李香兰的时候,他也可以义正言辞的教训他们,因为他们的确做了不该做的事。但今天的李灯灰却不一样,实事求是的说现在的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勉强只能说作为一个中国人不应该取日本名字、不该加入日军的高射炮部队,但罪不至死。
可如果让唐宁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人溜回台湾,按照历史既定的轨道进行发展的话,那么他觉得自己这次穿越好像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作为一个穿越者,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唐宁当年看穿越小说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家财万贯、美女如云。
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很容易达到,那么达成了这个愿望之后是不是应该再有一点更高的追求呢?自己现在虽然身体是一个美国人,但思想和心灵都还是一个中国人,这没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将近三十年的生活方式和思维习惯,不是短短的半年就能够改变的,除非遭遇到了极大的变故,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否则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同理,一个日本人即便穿越到了中国人的身上,他的思维和价值取向也一定是以日本为中心,而不会为了中国着想。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唐宁就打算做一个圣母,为了国内的发展,不顾物议、不惜血本的支援国内,这也不现实,有的时候,即便你想送,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要呢,甚至还会怀疑你是否别有用心,没办法,谁让自己身上是一套白皮呢。
因此,唐宁目前的想法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借助对未来局势走向的了解,利用日本的资源和人力,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一方面让自己活得更滋润,一方面破坏日本的右翼势力,在合适的机会为国内的发展贡献一点力量。如果将来自己真的有一天能够成为一方诸侯,在国际上有自己的话语权的话,那么再去做一些改变世界格局的大事,但现在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ps:鉴于最近的议论比较多,所以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再次解释了一下主角目前的想法。我觉得这是一个正常人穿越之后的认知过程,我是绝对不信一个人穿越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仅仅用了几天或者几个月就能把原来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