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姑娘,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
但我知道的是,三於和油头男总是聚少离多,用我可爱的指头,也能算出他们这几个月到底见了几次--连脚趾头都用不上那种。
哪怕这样,三於却默默忍着,我曾在他萤幕上看过,和朋友的对话中写着油头男的好,说自己也不喜欢太黏着对方。可关了萤幕,这些都只是安慰人的话。
时间太长,放的感情太深,,少有的相见时,无论拥抱还是亲吻,连偷偷的覆上对方的手背,三於连眼角都带着笑,他是真切的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他肯说,他就愿意相信,所以连那些越来越鳖脚的谎言也一并信任着。
我看着三於的眼泪慌了手脚,唾弃油头男吃着碗里看着碗外,实在要不得。
但哪怕我在心底骂了对方一百次一千次,三於刚刚表现的多冷淡,却抹不掉细心维持了好几年的感情破灭的事实。
他最开始还讲着,到最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代替了言语,满溢而出的是闹剧般的感情,他还成了里头最可笑的角色。
我迈着小短腿上前,不管平常有多讨厌水,但现在就算沾湿了我的角掌,却还是坚持着靠近那个还在流泪的人。
「别哭了。」我啾了一声,鼻头碰鼻头的。
三於给了我家,赋予了我一个名字,那该让我来带给他温暖了。
09.
人类失恋需要花多久时间恢复?
做为一只单身鼠,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只觉得鼠生短暂,为什麽还要这样互相伤害?
三於边哭边摸我,带着鼻音说我真的是个好仓鼠,比那什麽油渣还要值得交往一百倍。
性别就算了,种族不同怎麽谈恋爱啊?
我按捺吐槽的心,乖巧的当起暂时的男朋友,但暗忖着希望三於别当真,我会很困扰的。
发泄完情绪的三於好多了,就连隔天油头男上门闹,讲一些狗血到令人白眼的说辞,三於也强硬的把人轰了出去,还换了门锁。
从那天之後,我再也没有看过油头男出现。
而三於对我的态度依旧好的不得了,没有因为分手而改变一分一毫,几乎快让我忘记我是一只被当作礼物的可怜小仓鼠。
他把墙上的合照扔进了垃圾桶,把油头男送给他的礼物打包装箱还给对方--我甚至到现在才知道连假盆栽也是油头男送的。
把有关油头男的回忆送进垃圾车後,一切看似正常,三於却沉默了好几天,连我擅长的撒娇卖萌都没让他好上半分。但在他背对我时,我却知道三於看着屋内某个角落,又不经意的想起了那个应该被一起丢到焚化炉里的油渣。
颓然了好几天,三於才恢复正常。
说恢复也不太对,只因为那天我不小心从书桌上跌下去,体会了一把老鼠版的自由落体--还没有安全措施的那种。
整只鼠茫然的趴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麽事,心脏急促的跳着,张大的眼睛不晓得今夕是何年,脑中充满着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这类的哲学问题。
痛倒是不太痛,也许是惊吓太深,反而压过了疼痛的感觉,我还维持着四只着地的姿势,贴平着地面的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一张鼠皮地毯。
「员外?员外!」
三於却被我的反应给吓坏了,他抖着手,就怕弄痛我,小心的把我移到外出笼里,二话不说就招了车直奔医院,一路上还不断哄着我说员外加油,等等回家就有鱼乾瓜子乳酪条。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实在很不好意思说都是误会,只能蹭了蹭三於,一声啾啾也不敢吭,就怕被苛扣零食。
这还是我第一次不是因为健检而来。
我听着三於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急切的跟柜台人员说些什麽,没一会,我就被送进了熟悉的诊疗间。
严医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小动物是很容易受伤的,就算疼痛还是生病,也因为无法和人类交流,拖到最後往往都是难以挽回的程度。
医生打开了外出笼,眯着眼睛看我,没有轻易移动我的身体,手指从头顶轻压至身体两侧,反而是三於握紧拳头,既紧张又自责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员外刚刚是从桌子上掉下来的?」医生头也不抬的说着,轻巧的手指压的我有点痒,想笑。
「对,大概这麽高。」三於点头,比划了下桌子的高度。
严医生又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会,才用熟悉的姿势把我抓了起来,拉开了嘴唇查看有点黄的小牙齿,莫名的有点害羞,感觉就像是小学生蛀牙被家长发现一样。
两个人类屏着气,专注的目光让我有点不自在,加上医生的手指又压着我的软肉,痒的让我下意识违抗了严医生的压迫,软呼呼的身躯扭了一下。
这一动,严医生把我放回了诊疗台,三於想伸手碰碰我,又害怕的缩了回去,急切的追问:「医生,员外还好吗?」
严医生似笑非笑的,拿着个手电筒对着我眼睛照,又端详着我的五官不放。
啾,这是逼供!
「还好…他的肚子肉保护了他。」严医生惯例推了下眼镜,镜片後面的双眸满溢着笑。
三於傻了,放在诊疗台上的手僵住,像是没听清楚刚刚医生说了什麽。
我是一只识时务的老鼠,见事实已被拆穿,摇着小屁股凑到三於旁边,试图用我浑然天成的萌力影响他。
睁大着眼,动也不动的模样,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