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兰从小在学校练习过舞蹈,身体灵巧,轻盈地踏过了阳台。
郭兰被侯卫东握住了手,一股力量涌来,她身体一下就失去平衡,倒在了侯卫东怀里。
侯卫东将郭兰抱进屋,屋里灯光未开,只有音响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
“等会儿,你把梯子收过来。”
侯卫东赶紧回到阳台,急急忙忙将梯子收回屋里。
两人紧紧相拥,侯卫东在郭兰耳边道:“这一段时间老是想你。”郭兰靠在温暖的怀抱中,闭着眼,道:“我也想你。”
今天中午见面之后,她暗自下定决心:“去上海读书,就要与侯卫东分手,我需要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在‘非典’时期,我就彻底跟随本心。”类似的决定她做过数次,可是爱情就如慢性病,只能压制,无法根治,又如草原上的青草,春风一来就要发芽。
侯卫东同样存在困境,爱上两个优秀的女人,让他经常感动煎熬。在自责与yù_wàng中挣扎,尽管痛苦,却无法作出放手的决定。他用脸颊贴着郭兰微湿的长发,心道:“至少今天晚上什么都不要管,再胡思乱想就喜闻乐见了如此良辰美景。”
他从额头一直朝下吻,当接触到温润的嘴唇时,正好和郭兰黑亮眼睛对视。这一双眼睛亮如秋水,不含一丝杂质,专注地看着自己。
侯卫东道:“我有错觉,仿佛今天这一幕曾经多次发生。”
郭兰正暗自涌出“似曾相识”的感觉,听到侯卫东如此说法,顿时再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知音之感。
拥抱过后,两人身体燃烧起来,都有些急切,到了此时,所有的顾忌和情理都让位于发自本心的渴望。
淡淡月光下,一阵湖风从窗边吹来,郭兰裸露的皮肤上起了不少小粒。侯卫东俯下身去,亲吻和抚摸着每一寸皮肤,最后,两人同时沉浸在如火一般的热情之中。
晚上十二点,一阵刺耳铃声响起来。侯卫东对铃声格外敏感,翻身起来。两个手机并排放在茶几上,其中一只不停抖动着,发出刺耳响声。
夜半手机响,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侯卫东将手机交给郭兰,道:“你的手机?”
“你好,我是郭兰,什么事?”对方讲了几句以后,郭兰突然翻身而起,披在身上的毛巾也滑了下来,她提高声音:“什么 ,有六位同学今天晚上同时发烧,有一位同学家在成津,近期回家看过父母。”
侯卫东对涉及“非典”的事情十分敏感,听到“有六位同学今天晚上同时发烧”之语,但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他几乎是跳下床,站在地上听郭兰打电话。等郭兰电话打完,不由分说地道:“‘非典’无 事,赶紧启动学校的防非预案,向市防非办值班电话报告,通知校领导开会。”他见郭兰脸色苍白,上前紧紧抱着她,道:“是祸躲不掉,抛弃一切幻想,做好最坏情况出现的打算。”
郭兰紧紧抱着侯卫东,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马上去办公室,等几分钟,电话就会打到你这里。”
离开房间时,两人失去了翻越阳台的闲情逸致。
郭兰离开房间时,在屋里关闭许久的湖风疯狂的冲出防盗门,客厅一张白纸猛地升到空中。
侯卫东抱着手臂在屋里走来走去,八分钟后,市防非办的值班电话打了过来:“西区六位同学发烧,有四位在一间寝室,另外两位分别处于两幢楼。在六人中有一位同学家在成津。”
在听报告时,侯卫东脑中已经作出了隔离沙州大学西校区的决定。
下定决心之后,他随即拔通了宁玥的电话,语气平静地报告了事情经过,道:“宁市长,我建议当机立断,部分隔离沙州大学,我所住的教授楼就在西区,恐怕要被隔离。”
宁玥道:“你马上想办法出来。”
侯卫东道:“我已经要求学校隔离西区,现在车辆和人员都不能进出,若是我离开,会引起非议。而且,我在西区停留有一天多时间,理应隔离,防非办主任若是例外,以后无法说服其他人。”
宁玥心里也正有此意,只是这个建议必须由侯卫东主动提出来。此时听到侯卫东毫不犹豫提出自我隔离,鼻子不由得一酸,道:“你留在隔离区,对于稳定全校师生有极大好处。唯一遗憾的是防非办缺了主心骨。”
侯卫东道:“防非办各项工作都走上正轨,许局长熟悉各个流程,一般问题完全能够应对。我做好了思想准备,将与西区师生共度难忘的两周。”
宁玥放下电话,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侯卫东在大是大非上表现得足够有担当,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一个可靠的副市长。
郭兰在度过最初的慌乱以后,亦平静下来,给校防非办几位经办人员打完电话以后,她大步走向隔避侯卫东的家。
“你怎么办?赶紧出去,趁学生还没有起床。我给保卫处的同志打过招呼。”
侯卫东与宁玥通了电话以后,已经有了决断,他没有马上说破,问道:“西区只有一条路通向大门,目前安排有几人在路口设卡?”
“保卫处的人,校防非办和医务室的人都在前往临时卡点,我也要过去。”
“现在有人没有?”
“有人。”
“我能例外吗?”
郭兰听出了侯卫东的意思,惊讶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