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东扫了一眼拿在手里的两份文件,抬起头瞧着金友来他那张油腻腻的脸,就把文件揉成了一个纸团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转身愤愤的离开了。
金友来瞧着他愤怒不已的背影,狠狠的把纸团攥在了手里,双目瞪着他,气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就在王向东刚刚离开金友来的办公室不久,接到了县长周群打来的电话。
“喂,是向东同志吗?”周群在手机的那端问。
“嗯,周县长,我就是,您有什么指示?”王向东强压抑着心中的怨气,停下了脚步回应着他。
“你现在接到了县里给你下的调令了吗?”周群咳嗽了两声问。
“我刚从金友来办公室里出来,看到了,妈的!他们欺人太甚了!”王向东心里憋着一口气,刚才真想上前扇金胖子两巴掌。
“你千万可不要冲动,一定要冷静下来,我会给你洗清不白之冤的。”手机那端的周群安慰着他。
“嗯,我知道。我就不信,金陵县是郝思平他一个人的?”王向东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王向东刚挂了电话,梅静就打过来了,安慰着他不要冲动,相信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当王向东来到医院,办完出院手续后,梅静也赶来了。
“不是不让你来了吗?”王向东见走进病房的梅静,疑问道。
“今天,不是阿姨出院吗,我能不来吗?”梅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而后来到病床前,望着董爱云问:“阿姨,您好点了吗?”
“本来就没大事,你叔和向东坚持要我在医院里观察几天,这两天我都快憋出病来了。”董爱云瞧着梅静淡淡的笑着。
“向东,县里给你下发了……”梅静回过头,见王向东立即给她摆了一下手,只好打住了。
王向东由于怕父母担心自己的事,他被降职和调离的事情,一个字也没对爸妈提起过。
董爱云输完液后,就着急的想回家。本来,王向东想着中午吃完饭再回去,可他妈妈说不饿,想回家吃去。其实,王向东也理解二老,他们是不想多花钱罢了。
“东子,怎么是出租车?你们镇里的车呢?”王喜贵拿着暖瓶和脸盆走出病房楼,瞅着儿子问。
“车……这几天镇里的车出差了,我们坐出租车回去也一样。”王向东回过头瞧着爸爸苍老的面庞,呵呵的笑着。
“你这老头子,做什么车不行?你还挑三拣四的。”董爱云在梅静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过来道。
“女人头发长,见识就短,坐儿子着镇政府的公车和坐出租车的感受能一样吗?”王喜贵说完就提着东西,把暖瓶等生活用品放在了后备箱。
“你这老头子,显摆什么?”董爱云白了他一眼,就坐了进去。
王向东瞧着爸爸有点失落的脸庞,心里有一种无言的痛楚。他知道,爸爸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坐着公家车回去,可以给街坊邻居看看,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有出息。可最近一段时间来,王向东是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了。
当出租车刚刚行驶到医院大门口时,王向东这才想起,该给邓巧玲打个电话,告诉他妈妈已经出院了。
回到家,王向东把妈妈搀扶到床上后,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梅静拽到了院子里。
“金胖子的心也太黑了吧?你又是调离又是降职的?”梅静盯着他,不解的问。
“你小声点,别让爸妈听见。”王向东瞧了一眼堂屋,又往外走了几步,“还不是郝思平故意的整我,这事情你别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唉!以前就给你说过,做事情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那么的认真,这下知道疼了吧?”梅静在他面前又唠叨个没完了。
王向东又猛吸了几口烟,把剩下的半截烟屁股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灭后,就去了厨房。
当一家人吃完饭后,王向东收拾完就和爸妈说了一句,想去望山村看看外甥小虎去。当老两口得知儿子要去望山村时,尤其是董爱云,立即眼含热泪,呜咽起来。王向东理解妈妈此刻的心情,她肯定是是又想起了去世不久的姐姐。他蹲下身体,想安慰妈妈几句,可被爸爸拽了起来,示意他去就是了。
“梅静,你跟我去吧。”王向东听着里屋妈妈呜咽的声音,心里一紧就走了出去。
“嗯,也好。”梅静从椅子上拿了手提包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个人来到姐姐的家,见外甥小虎正在大门口不远处和小伙伴们玩耍着。
“小虎,过来,快看看舅舅给你买什么了?”王向东看见了拿着玩具枪的外甥,立即蹲下身体喊道。
“舅舅,你怎么来了?啊——奥特曼。”小虎听见了舅舅的声音,立即甩下小伙伴跑了过来。
“小虎,快叫梅阿姨。”王向东抚~摸了一下外甥的小脑袋,指着梅静介绍道。
小虎拿过奥特曼,黑溜溜的小眼珠子白了梅静一眼,就双手举着奥特曼一蹦一跳的跑开了。王向东站起身,瞧着小虎开心不已的样子,心房猛的一疼。如果姐姐还活着,该多好啊i怜的孩子啊!
“小虎他舅,来了,怎么不进家呢?”齐三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王向东的背后。
“不了,我来看看小虎就走。”王向东回过头看见佝偻着背的齐三木,又想起了他们逼死的姐姐,心里对他就有着一股怨恨。
“既然来到家了,那就进来坐坐吧。”齐三木双眼流露着十足的诚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