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心伤2

钱龙说,刘亦东那面我没有败,只不过是王府的人突然之间反戈而已,我是败在了自己的同盟手里。至于你说李明宇,我坦坦荡荡没什么弱点可以让他抓住。不过,如果我真的有那么一天,还请你照顾好我的侄子,让他在发改委当个小官。这么多年我一直压着他,想让他打消做官的想法,现在回头看看,或许是错的。年轻人,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刘天明点了点头说,也不要说丧气话,只要我在山南市一天,我就能保你一天。自己还是要小心,不要有那些我保不了的把柄出现。

钱龙嗯了一声,站起来对苏滢滢点了点头,低声说,如果我真的进去了,最大的遗憾恐怕就是参加不了你们两个的婚礼了。

苏滢滢脸色一红,她说,不要胡说。

刘天明默言不语,钱龙说,大哥在这个位置一天,就一天不能娶你,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看到你们在一起的那一天,滢滢,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真的委屈你了。

苏滢滢说,你说这些干什么,别胡说了,听起来就好像……

钱龙哈哈一笑说,临终遗言?

苏滢滢急忙摆了摆手,钱龙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声音却传了过来。

生有时,死有时,生死有时;贫是命,富是命,贫富是命。放心,我没事儿的,你照顾好大哥。

伴随着这句话的越来越远,整个空间仿佛凝固在了冰雪之下,许久之后,刘天明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说,第二次了。

苏滢滢不明所以,轻哦了一声,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这么多年跟在刘天明的身边,心早就是他的了,但是身体却还为他留着。

苏滢滢知道刘天明怎么想,刘天明很珍惜彼此的感情,而他身在官位,又不可能娶苏滢滢为妻,所以两个人就这么硬挺了下来。刘天明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的女人不少,可是偏偏如此才让苏滢滢感到两个人之间感情上的圣洁。

在一个浪子身边还能够保持贞洁,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没有兴趣,只会有一个可能,一个理由,一个字。

刘天明又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说,人老了,反倒做事情没有底气了,想当年我们一无所有的时候,放手一搏的时候,生死之间反倒没有这么多的想法。可是现在,他有顾虑,我也有顾虑,他三番五次流露出这种宿命感,这也让我想了很多当年的事儿。人常说,一想起过去,人就老了,滢滢,我是不是已经成老头了。

苏滢滢笑了笑说,老还是年轻,有什么差别呢?在我的眼里,你还是你,没什么差别。

刘天明说,争名夺利这么多年,一回头,猛然发现许许多多更加珍贵的东西就这么的扔了,而且扔得不知不觉,想一想,真的值得么?

苏滢滢说,大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话。

刘天明摇了摇头,笑了笑,他说,我就是老了,老人总是喜欢多说几句,钱龙这么多年也老了,老人也该埋葬在历史之中了。

苏滢滢愣住了,无论是刘天明还是钱龙,说起话来都有点必败的感觉,她有点心惊胆战,这么多年这么多战斗之中,两个人从来没有如此,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有这种哀伤的感觉?

苏滢滢说,大哥,是不是上面有人想要动你?

刘天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这有什么区别么?

苏滢滢说,你也可以活动活动啊,如果这件事真的只是李明宇而已,我想你们如果不顾及当年的情面,也未必会一败涂地吧。

刘天明笑了笑说,我们怕的不是李明宇,也不是上面的人,不是所有跟权力有关的人,跟他们斗,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但是回想这么多年一步步走来,老觉得每一步都踩在了点子上,稍稍有分毫之差,现在的我可能是另一番模样。这或许就是命运,是我这种老年人能够看到的东西,现在我从这件事之中看到了我们的过去,现在我们经历的,正式当年我们主导的,是这一点让我们害怕。天道轮回,报应不爽,钱龙改信基督,也是因为这种宿命感吧。

苏滢滢说,不要想那么多了,命运这件事看不到摸不到的,都是自己吓唬自己,你们可不能硬挺着让人打上门吧,还是要想想办法吧。

刘天明笑了笑说,放心吧,只要我还在山南市,在这个市长的位置,就没有人能动得了我的兄弟。其实,滢滢,我们真的有点害怕了,你知道根源在哪里么?

苏滢滢摇了摇头,刘天明说,根源就在于我们不是当年的我们,我们不再敬畏权力,这么多年我跟钱龙官商联合,早就把权力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当你觉得与权力融为一体的时候,你就有了致命的弱点。当年的我们是刀枪不入的铁布衫,正是因为我们与权力保持着距离,今天我们周身都是破绽,也是因为我们与权力融为了一体。我们用权力对付别人,别人用权力对付我们。想一想,这不是报应是什么,我们最擅长的,恰恰是我们最害怕的。

这几乎是一场宿命论的对话,苏滢滢虽然对茶道有研究,对禅文化有极深的领悟,但是禅文化终究是佛教经典与儒家的产物,里面更多的是对当世的开化,并非对宿命的教化。

所以这番谈话只能让苏滢滢感到压抑,她又倒了杯茶,可惜茶水已经凉了,她拿起了壶,却突然烫到了自己的小指。

苏滢滢啊了一声,刘天明抬起眼睛看了看她,她笑了笑,把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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