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扭打做一团,谢晓辉却明显不是丁易的对手,任他胡乱的挥拳踢打,丁易都压制着他。
谁都没有察觉房间内出现了第三个人,直到一双有力的手将纠缠的他们拉开。
李默很难控制住丁易,于是他选择将谢晓辉拖出来。
然而他的出现本身,就够令这对兄弟冷静下来。
丁易看到李默的霎那,脑子嗡的一声。
谢晓辉也惊诧了,“你,你……”
“那么点儿伎俩就想撂倒我,那我也不用干这一行了。”李默说着,替谢晓辉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丁易的枪指上李默的胸口,李默手里的枪却已经顶住了他的额头。
“还真是兄弟两人,都挺鄙视我的。开枪,没关系,死的肯定是你。”
“你告诉他了是吗?”丁易瞪视着谢晓辉,“你把咱们的事都告诉他了是吗?”
谢晓辉在李默的臂弯里,人不住的发抖,“李默,你把枪放下来……”
“你不知道他是许长风请来的是吗?是嘛!”
“哥,你听我说,哥……”
窗外,海浪一浪高过一浪,猛烈的拍打着海滩,发出怒吼的声响。窗内,对视的三个人暂时都选择了沉默。两把枪下,被挟持的三个人。
◇◆◇◆◇◆
丁易几乎没有合过眼,就那么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天光大亮也丝毫没有睡意,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谢晓辉跟李默走了,他输掉了自己的立场。晓辉仍旧是毫不动摇,坚持自己处理所有的事,不让他染指。这个弟弟从未有过的坚持与强硬,都用在了他这个哥哥身上。而那个男人始终站在他的身旁,似乎在给他勇气与鼓励。
晓辉完全的信任李默。
这令丁易难以置信。
哥,你得离开,我会送你离开。
混账!
早知道如此,他又为何不顾一切的回到这里?与钟旭吵翻,租用船只,在冬天刺骨的寒冷海水中潜水来到这片海滩。
你甘心离开吗?
丁易这样问着自己。
甘心毁掉你一生唯一的紧要之事?
甘心放弃你存在的意义?
甘心承受过的痛苦就这样烙印在自己身上?
甘心咽下命运给的苦果?
甘心吗?
当然,丁易不甘心。
他起身,浑身都僵硬着,疲惫与寒冷已经快将他折磨的不堪承受。拿起外套,丁易穿上,起身向大门处走去。
海风很强,空气湿冷湿冷的,他却坚持走上了栈桥。
站在空无一人的海边,丁易闭上了眼睛。海风的声音钻入耳膜,海水的腥气钻进鼻腔,甚至,有水珠扑打到脸上。
他活着,所以能够真切的去感受这一切。
他活着。
试着踏出一步,脚悬空,重心并不稳。丁易想,他只要再跨出一步、沉入海底,那么所有烦恼就结束了。
你病了。
病了。
不,不我没有病。
“谢晓辉!”
完全在意料之外,丁易拦腰被身后的人抱住了,他似是使足了劲儿,猛地将他压到了栈桥上。
丁易刚想爬起来,手腕却被压制住了。身下的人死死的搂着他,似是怕一松手他就会坠入海中。
他费了点儿力气才摆脱那紧箍着的双臂,回头看去,那张精致的容颜走了样,一脸的惊慌失措。
秦贻直视着丁易,呼吸很急促。
“干嘛!”丁易站了起来,俯视着半坐在栈桥上的秦贻。
“你要干嘛!”
“真逗,你管我干嘛?”
“要死死别处去!死我眼前算怎么回事!”
“谁说我要死了?再说了,谁让你来这儿的!”
秦贻爬了起来,一脸的怒气,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背着的包儿扔到了丁易的身上。
丁易看着他大步的向海滩折返,沿着狭长的栈桥,凸显的那身影更加的消瘦与落寞。
“诶,你!”丁易追了上去,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企图制止他继续前行。
“放手!”秦贻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你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总比你这个疯子来的好!”
“你他妈才是疯子!”
“对,我看我也是离着犯疯病不远了!真是有病!我都奇怪我干嘛来找你!”
丁易停住了脚步,低头翻了翻包里的东西,有毯子、有小暖手炉,似乎还有吃的东西。
秦贻已经走出了很远,他不得不小跑着追上他。
喊他,他不理。拽他,他甩开他的手。丁易又不想用狠劲儿,于是只得一伸手勾住了他纤细的腰肢。
“滚开!别碰我!”
他打他,踢他,却拗不过他的力气。
巴掌劈头盖脸的落下来,脸颊、肩窝、胸口,无一幸免。男孩儿没什么力气,倒是不疼,只是有些恼人。
“停下来!别招我治你!”
然而无论他怎么去威胁,男孩儿仍旧执着地踢打。
“闹够了没有?”
将男孩儿扔到沙发上,丁易才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有血。秦贻的指甲划伤了他的脸颊。
男孩缩在沙发上,这时候恐惧才由他体内蔓延开来。
丁易却什么都没说,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沉默一点点铺展开,还是秦贻先有了动作。他拿过了背包,取出暖手炉扔给了丁易。
丁易不接。他就硬塞到了他的怀里。
继而是干燥温暖的毯子,他抖抖就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吃的东西你凑合好了,只带了一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