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泣道:“母妃,还是不要多事,江——他身体不好,若是听了此事不免气恼伤身,孩儿担心的很,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长孙贵妃苦笑道:“你这孩子,总是为了别人着想,好,娘就不去告诉她们,不过你父皇那里我可得去说一声,总不能这样委屈了你,就是不为你报仇,也不能让你父皇再来迫你下嫁。”
长乐公主抽噎道:“全凭母妃作主。”
离开了翠鸾殿,长孙贵妃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无论皇上如何宠爱长乐,毕竟窦皇后和凤仪门主都是他们母女得罪不起的,若是自己想要去找回公道,只怕只是能让皇上为难罢了,越想越是悲伤,长孙贵妃心想,至少也要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她知道皇上这个时间应该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就匆匆赶去,得到允许之后,长孙贵妃踏入了御书房,可是一眼看到皇上身边坐着纪贵妃,长孙贵妃心中就是一寒。
李援看到长孙贵妃,笑道:“哎呀,今日爱妃怎么也来了,正好,一会儿朕要请凤仪门主晚膳,爱妃也一同去吧,你和门主也是旧识,也正好叙叙旧。”
长孙贵妃满腔愤怒化成冰霜,她知道李援是绝对不可能替自己作主了,只得强颜欢笑道:“臣妾是来禀报皇上,长乐突然病倒,臣妾想将长乐送到无尘庵暂时休养几日。”
李援大惊道:“朕前几日见长乐还是容光焕发,怎么今日竟会生病了,宣了太医没有?”
长孙贵妃正要说话,纪贵妃却开口道:“皇上,长乐身子一向柔弱,依臣妾之见,不如早为长乐完婚,也好冲冲喜。”
李援听了微微点头道:“爱妃说得有理,长孙,你意下如何,长乐的婚事已经拖了很久,若是能冲冲喜也是好的。”
长孙贵妃口气冷淡地道:“皇上心意是好的,可是长乐性子固执,这桩婚事她一直不肯,只怕皇上这道旨意一下,长乐就会一病不起了,皇上若是想为长乐着想,还是让她出口调养吧。”
李援不是迟钝的人,一看长孙贵妃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再一联想这几日皇后和纪贵妃总在自己耳边撺掇长乐的婚事,心中了然,长乐他素来宠爱,当初长乐远嫁南楚,却是无怨无尤,令李援至今心有愧意,如今自然是不愿再强迫她,想到这里,他不由心中生出恼怒,便道:“爱妃,你这就送,传我的旨意,让柔蓝去陪陪长乐,长乐素来喜爱那个孩子,也好宽宽她的心。”
长孙贵妃大喜道:“多谢陛下,臣妾这就去送长乐出宫休养。”说罢转身出了御书房,纪贵妃面色却是有些不豫。李援看来他一眼,淡淡道:“长乐这孩子为大雍牺牲良多,朕只想她后半生过得如意,以后这桩婚事就不用提了,还是让她自己作主吧,我想长乐不会做出不合礼法的事情的。”
长乐公主虽然不希望江哲知道今日之事,可惜事与愿违,我已经得知了详细经过。说起来,在凤仪门势力极强的后宫,有几个小太监敢去打扰凤仪门布下的局,小六子,原名柳杰,他就是小顺子收的记名弟子之一。
当初我想在皇宫之中安插几个人,可是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现在后宫的势力打扮都掌握在太子和凤仪门的手里,若是这个密探泄了身份,那么不仅我要被治罪,雍王殿下也脱不了干系,在我江哲为难之事和小顺子商议之后,过了一个多月,小顺子告诉了他已经办完了这件事情,他的法子也很简单,就是潜到皇宫的外围,在几处偏远宫殿找了几个资质尚可的小太监,小顺子本就是这样的出身,自然知道他们的苦楚,所以凭着自己的身份和武功很快就得到了他们的崇拜和认可,然后教给他们一些武功,这样一来,他们就成了小顺子的记名弟子,会了武功,再加上小顺子时不时的点拨,他们就如同被雕琢过的璞玉一般大放光彩,很快,就能够办事了,这个法子虽然不是很好,有些后患,可是无可奈何之下,我也只能认同了,而在我得知皇上曾经和长乐商议过太子之事后,特意让小顺子安排他们小心留意公主的安危,所以他们才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请出长孙贵妃,救了公主。也因为这个缘故,我当晚就知道此事,虽然有些事情,小六子不可能目睹,可是却也能猜测出来一部分。
听闻此事,我只觉得心口剧痛,吐血不止,吓得小顺子连忙召来医士,直到半夜,我的病情才稳定下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想起当日飘香惨死之事,心中悲痛难忍,凤仪门啊凤仪门,当日你们害死我的飘香,今日又要加害公主,我若是不能铲除你们,死不瞑目。
第二天醒过来,看见小顺子自责的神情,他是在责怪自己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吧,其实我迟早会知道的。过了一会儿,雍王和石彧走了进来,满脸关切之色,李贽焦急地问道:“随云,你怎么会突然发玻”
我看着雍王的神色,他是这般焦急,让我心中莫名感动,可是那是我心中最深的伤口,也是我的逆鳞,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愿讲出来的,只得微笑道:“让殿下忧心了,哲不过是旧病复发罢了,只要休息几日就会好的,不知道现在外面情形如何?”
李贽忧虑地道:“随云不如好好休息,现在也没有什么急事。”
我苦笑道:“恐怕是要耽搁几日了,小侯爷的毒伤我虽然诊治过,可是现在却无力为他针灸,小顺子,你用我教你的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