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彧长叹道:“凤仪门主虽然有惊世绝艳之才,但是却有一个缺点,她毕竟是女子之身,行事不免有几分优柔寡断,有时过于谨慎,要想胜过此人,需要一个独立特行,非常之人,此所谓奇兵胜正兵者也,江哲此人,虽然外表随遇而安,但是内心却是傲然不群,清奇出众,观其为人行事,实在是毫无顾忌,天马行空,观其庙算用计,每每奇谋诡断,出乎众人意料,而且布局深远、思维缜密,行事又是阴柔狠绝,擅长险中取胜,殿下曾经说过此人与殿下几度交锋,殿下都是吃了不少亏,而且毫无反抗之力,当年他给殿下献策,虽然保住殿下平安,可是也成功的离间了殿下和皇上,可是殿下明明察觉他的用意,却没有法子阻止,只有江哲此人,才能胜过凤仪门主,不灭凤仪门,不仅殿下基业不保,我大雍迟早沦于妇人之手,所以殿下才会这样失态,还请诸位体谅殿下苦心,不要不满殿下对江哲的偏爱。”
董志惭愧地道:“多谢子攸先生教诲,志不能替殿下解忧,反而心生嫉妒,实在是惭愧之至。”
石彧起身道:“董兄言重,我们都是殿下的心腹,自然应该全心全意效忠殿下才是。”
在石彧消除了这可大可小的风波的时候,我半倚在床上,喝着解酒的香茶,满满的回想着今日的赏雪,自从飘香死后,我心中常常悒郁烦闷,今日之会,让我心情顿时爽朗,若非我主意已定,只怕就答应了雍王,想起当日在蜀中雍王大营相见之时,我心中还是有些敬畏的,如今我已没有了任何束缚,所以对雍王殿下少了忌惮,可是我却不得不承认,雍王殿下气量非凡,若是换了我,只怕早就这无礼的小子杀了。
可惜啊,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改变主意,我江随云从前可以随意的去科考,去献策,可是我现在更珍惜自己的自由,在能够抱住生命的前提下,我不会再将忠诚与人。微微一笑,虽然我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真正的忠诚。
在临睡之前,我又想到了雍王世子李骏,那个可爱天真的孩子,可惜啊,按照我对相书的了解,聪明外露而现夭徵,这个孩子只怕没有九五之尊的福气,转念一想,我又笑了,这个孩子虽然面相有些福薄,但是心性应该不错,又有雍王的福气罩着,至少也不会太短命,何况,我又替他可惜什么呢,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孙,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半梦半醒中,我也有些疑惑,在我看来,雍王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怎么这次这么反常呢,好像非要我臣服不可,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啊。
对于雍王李贽来说,恢复平静之后立刻就听到齐王来访的消息并不愉快,可是李显在他面前又是谄媚又是威胁地道:“二哥,你就让我见见江大人吧,当初在南楚我可就认识他了,父皇还说要给他封官,你不是把他软禁起来了吧。”无奈之下,李贽只得同意李显去见江哲。
一走进江哲所居住的栖凤轩,李显就嚷道:“随云,随云,看来二哥对你可是不错,这寒梅小筑是二哥心爱的园子,居然给了你住。”
我正和小顺子下棋,我的棋艺平平,小顺子却下得不错,据他说,下棋有助他练功,如果不是我大局观不错,再加上偶尔出几个怪招,只怕就要惨败了,所以李显一边吵嚷一边走进来的时候,我正皱着眉在想一步棋,小顺子看到李显进来,站起身施礼,道:“奴才参见齐王殿下。”然后轻轻推了我一下。
李显坐在小顺子的位置,见我还在冥思苦想,笑道:“别想了,你的棋艺我可是领教过的,真是臭不可闻。”
我被惊醒过来,看看对面的李显,愣愣道:“齐王殿下怎么来了?”
李显故意露出伤心失望的神情,道:“天啊,难道江大人才看到我这个尺之躯么?”
我微微一笑,推开棋坪道:“小顺子,给殿下端杯茶来。”
小顺子端了一杯热茶过来,李显接过来,上下打量了小顺子半天道:“你是皇兄府里的内宦么,我怎么没见过,你是新来的么,怎么穿着这身衣服?”
小顺子淡淡道:“奴才是南楚人,曾在南楚王宫见过殿下,殿下自然是不记得奴才的。”
李显愣了一下,看着我道:“怎么江大人身边还有南楚的宫人。”
我笑道:“他是我一个旧交,这次雍王攻破建业,他趁乱离了宫,索性就不回去了。”
李显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江大人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奴才,大人可真是福分不浅,大人还是让他领个名份的好,若给人参奏你擅自使用阉人,是有罪的。”
我淡淡一笑,道:“江某不过一个草民,最么会有人参我,再说,小顺子是南楚人,难不成大雍还不许他们国破家亡之后另找出路不成。”
小顺子见气氛僵硬,连忙道:“公子,殿下也是一片好心。”
我这才脸色转晴,道:“殿下今日来看我,是随云的荣幸,不过殿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用着在下的。”
李显神色变得郑重,道:“江大人,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我李显最需要的人,别问我怎么知道,可是大人若肯做我的军师,我李显情愿将你当成师长看待,言听计从,绝不二话。”
看着李显殷切的目光,我不由苦笑,李显今年已经刚到而立之年,相貌俊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