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其中被我和李贽计算的还有齐王李显,为了追求林碧,李显颇为识相地放弃了军权,无论谁也不能让这样一对夫妻手握军权的。尤其是李显大婚之后,他几乎不再涉足军旅,这让皇上有机会在重整军队的时候将军权全部收回,大雍内部再也不存在可以和皇权对立的力量。虽然对李显有些过分,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为了美人放弃江山权力也不是他一个。再说我虽然设计夺了他的兵权,可是他在军中的影响仍在,而且和林碧的婚姻,也给了他最切实的保障,除非是想颠覆社稷,否则不论是谁坐在大雍的皇位上,都不会轻易对他出手。再说,等到征讨南楚的时候,也少不了他一份,能够先后灭掉北汉、南楚,这样的战功无论是谁都应该满足了。
这样平衡的局势被我费尽心机促成,可谓劳苦功高,可是李显也太不讲义气了,林碧尚未河东吼,当今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齐王爷就为了讨好佳人,将我彻底出卖,弄得我现在一见到林碧便有些心虚。唯一庆幸的就是北汉众人没有将龙庭飞等人之死都算在我头上,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败在一个文弱书生手上总是有些丢面子,所以这个黑锅自然由李贽、李显替我背了,反正无论如何,最后出手的人又不是我。
不过在觉得有些吃亏的同时,我也寻到了出气的法子,就是欺负一下李麟,不过说句心里话,若非我对这小子疼爱怜惜,也不会去戏弄他,毕竟由于我的缘故,他失去母亲,自幼在军旅长大,且随着李凝、李卓的降生,齐王世子的地位也彻底与他无缘,和那些本来就不受重视的兄弟们不同,原本身为嫡子的李麟更加凄惨些。为了弥补这个孩子,我向皇上提议封他一个郡王的爵位。且现在他是太子李骏的伴读,没有意外的话,将来也会是李骏的左膀右臂,这样应该足以补偿他的损失了。
正在我一边品茗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李麟已经走了进来,这么长时间,就是乌龟也爬到了,他低着头走进来给李显见礼之后,便要往屋角躲去,我笑道:“麟儿,你躲什么,就不过来给我这个姑夫见礼么?”
李显闻言皱眉道:“麟儿,你这是做什么,一点礼数都不懂。”
我轻摇折扇阻住李显话语,道:“麟儿,你不是犯了什么错,不敢见我吧?”
李麟忙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把柔蓝气哭。”一句话出口差点咬了舌头,也不知怎么,一见到江哲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就心中慌乱。不由偷眼看向两位长辈。
李显一瞪眼道:“什么,你将柔蓝气哭了,怎么回事,还不给我说明白,然后去给我闭门思过,晚饭就不要吃了。”
李麟苦着脸不敢应声,这时我却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柔蓝那丫头娇纵得很,有人气气她也好,免得让她越发跋扈,六哥你也别跟皇后娘娘一样,将这丫头宠得含在嘴里都怕化了。麟儿,说说是怎么回事,若是这丫头无理取闹,回去我责罚她。”
李麟差点没有落下泪来,幸好不是柔蓝的过错,若是被江哲抓住机会责罚了柔蓝,只怕事后自己就要受家法了,然后可能还会被皇后娘娘训斥一顿,最后么,八成太子堂兄大概就会把自己拘在身边十天半月了,在皇宫里面,处处都是规矩,别提多闷了,自己可受不了。看着江哲虎视眈眈的目光,李麟连忙将今日的事情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遍。
李显听后眉头一皱,他倒不是责怪李麟仗势欺人,反正他也知道李麟不会太过分,最多也就是给那南楚少年一点苦头吃罢了,他少年之时比李麟还要霸道嚣张呢,他若有所思地道:“你说这少年十三四岁模样,可以使用三石强弓,若论弓箭,就是最擅长骑射的代州,这也是千里挑一的了,不知道他箭术怎么样?这也难怪你留意,麟儿,替我传令下去,将那个少年给我带回来,我要试试他的身手。”
听到这里我不由一笑,有其父必有其子,慎儿虽然不像我,可是李麟倒是像极了齐王,见李麟就要下去传令,我阻止道:“等一等,这么一件小事,你这堂堂的亲王插手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麟儿,你虽然年少,但是已经是朝廷钦封的嘉郡王,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只是不许你草菅人命,如何处置你自己作主吧。”
李麟大喜,他心中仍然念念不忘那南楚少年,只是碍着柔蓝不敢再生是非,如今既然有江哲作主,那么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心中痒痒,恨不得立刻就去将那少年擒回府中。
李显见他如此急迫,骂道:“一点定性也没有,急什么,这人既然自称是来寻亲的,难道还会这么快离开么,再说就是他逃了,只要一道军令传下,还怕他逃回南楚么?今天你小姨母他们要来拜见你母妃,今天晚上的家宴,你母妃说了,谁都不许缺席。”
李麟只得凛然遵命,却偷眼看向江哲,这下他可知道为什么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