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色。
“哟,你也在。”李母转头对范母,颇有丝幸灾乐祸,“这贱货巴上了我家砾阳不说,如今,连你家小儿子也不放过。”
“啧啧,还好我家砾阳看不上他。”李母一副担忧的样子,“不过,你家小涉眼光就……抚真,这下你也该头痛了。”
钱小剑忍住扇她耳光打女人的冲动,正要开口,却被一直沉默的范母抢先。
“我听说是你家儿子一直缠着我家儿媳妇不放。”范母执起李母的手,拍了拍,叹气道,“娉婷啊,你也得好好管教下你家砾阳,他人妻莫强求。我儿媳妇是抢手了点,但是他只看得上我家小涉,你回去好好安慰安慰砾阳,叫他别难过。”
“……”李母脸涨得青红。
“……”钱小剑听得范母一口一句儿媳妇心里难以名状。这转折也太戏剧化了,果然是范蠢货的亲妈。
李母被气走,又只剩钱小剑和范母两人对望。
“伯母……”钱小剑开口。
“儿媳妇。”范母眨眼。
“……”
范母理了理披散的黑发,正色道:
“他都将我们赶他出去后,一年、十年、一辈子的计划都安排好了,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
“何况,”范母拿起咖啡杯,看着李母驱车离开的方向,翘了翘嘴角,“多个儿子,总比把儿子当女儿嫁出去好。”
钱小剑看了眼范母,默。所以,他刚才要死要活,其实是被范蠢货亲妈坑着玩儿?
钱小剑还没从这神转中回过神来,就听范母接起了电话,然后范父大嗓门的话钻入耳里。
“范太太,你要再不滚回来,我就不等你了!”
然后,范母踩着杏色尖头平底鞋匆匆离去。然后,钱小剑抹了把脸,灌了杯咖啡也走了。
回到小区,上楼,钱小剑掏钥匙的手一顿。
“赵小姐。”
赵孟采中分的长发绕到耳后,微抬头,澄亮的眼睛淡淡一笑,“你好,我叫赵孟采。钱小剑,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赵孟采,钱小剑觉得清醒的女傻就像星空,不笑会有点阴气沉沉,笑起来月亮也弯了。
钱小剑请赵孟采进屋,赵孟采拒绝了。
“我来是向你道别的。这三年……我也就只认识你这么一个称得上朋友的人。”
“赵小姐要离开?”钱小剑想到那次在曾宅见到的情景,“决定好了?”
赵孟采点点头。
钱小剑也没多问,与赵孟采道了声珍重。
临走时,赵孟采递给钱小剑一个小玻璃瓶。
“你、帮我扔了吧。”
“赵小姐还是放不下?”钱小剑拿着玻璃瓶问。
赵孟采偏头看楼道角落里的黑影,“放弃了,但是还想爱他,一个人远远呆着记着他。”
“……”钱小剑无话可说,毕竟他不了解她与曾郢的恩恩怨怨。曾郢不是李砾阳,而赵孟采不是钱小剑,每个人都不一样的,选择也不一样。
赵孟采走了,钱小剑看了看手中的玻璃瓶,小小的透明瓶里装着一只蓝色纸鹤,上面似乎画了什么东西,瞅着就像根棒棒糖。
第31章赵孟采的曾郢(番外)
他叫曾郢,因为曾阿姨生产时刚好在老家纪南城,曾叔叔是中文系教授,所以曾叔叔就以纪南城的古地名郢为他取名。曾郢,我一生魔障。
曾郢住在吴家隔壁,5岁时妈妈改嫁吴家,我随妈妈进入继父家,便认识了曾郢,从幼稚园到小学、中学、大学我都像影子一样躲在阴暗角落里偷偷注视他。
第一次见面是继父带着我和妈妈去散步时,刚好遇见了出门回家的曾郢一家。
我第一眼就瞧上了这个男孩,表面带着笑,眼底却藏着丝不屑和冷漠。
我初到吴家,继父为了妈妈处处讨好我,而我也为了妈妈处处小心翼翼,不敢做错事,生怕惹继父不高兴。
第二次遇见曾郢,是我乘校车去上学的时候,我睡过头迟到了,眼看校车车门要关上了,我怕赶不上校车,会去迟到被老师骂,进而被继父知道讨厌我,我拼了命的伸手去阻挡车门,我没想那么多,也许就差那么一秒,我的小手就会被车门夹废,谁也没注意到,只有曾郢注意到了,他用手里的温水杯卡住车门,我才幸免于难。
上了车,我想道谢但又羞怯于与人谈话,踌躇不前,而曾郢似没发生过刚才的事似的,望着窗外,根本不看我。
我偷偷瞥他一眼,突然很想知道被他看进心底是个怎样的滋味,一定很幸福,仿佛拥有全世界吧,这个人表面冷但其实很细心,很温柔。
渐渐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对曾郢上了心,把他刻进了骨血里,剔骨抽心也不能祓除。
曾郢或许不知道,我慢慢地,进而狂热地搜集关于他的一切。
曾郢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我就通过曾、吴两家相连的小花园,悄悄蹲到他窗外的墙角,陪他一起望头顶或湛蓝或灰白的天空。
曾郢从来不吃便当盒里的青椒,但会吃红色的甜椒,我便央求妈妈做菜时多放甜椒,曾郢夹起一块甜椒,我就坐在食堂角落偷偷吞下一块甜椒。
曾郢上自然课身体会自然前倾,眼睛有亮光,上语文课就懒懒地撑着腮,一副无聊的表情。所以,我攒了零花钱就会去买自然科学的书看,即使看不懂,即使不感兴趣,我也看得仔细。
曾郢不大参加体育活动,一到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就喜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