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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给他揉了揉弹红的额头,低声碎碎道,“这个是……哎,算了你别管,反正没事儿的时候就当糖豆含一个在嘴里得了,上次出差回来我给你带了好多,一会儿找孟婆那家伙要个罐子,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谢谢牛哥。”曲苍茫眯起眼睛,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包牛头平时最喜欢抽的烟,递给他,“最近货不多,先拿着。”
“啧啧,马面那小子一定后悔今天没翘班跟来!”牛头收了烟后,吊儿郎当的靠着曲苍茫肩膀念叨念叨这,聊聊那,特别能说,而且话匣子一旦大开就没完没了,这点和李龙望还有点像。
“跟哥说说,最近上班感觉怎么样?受没受其他老师的欺负?用不用马哥出面带人去摆平一下?”
“不用了牛哥,我在学校里挺好的。”曲苍茫朝右边挪了挪,但架不住牛头像贴狗皮膏的似的,挪哪儿就跟哪儿。
曲苍茫知道这人就这毛病,十多岁的时候还总让自己骑-在他大脖子上抱着满街跑。
但是当孟婆端着满满一盘子炒面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身体壮实的牛头立刻抬头挺胸坐直了身体,就好像面对阎王在开会,哪里还敢有一点放肆?
紧绷还来不及呢。
“咳,孟哥,好久不见啊。”牛头扯了扯嘴角,憨厚老实的脸上堆满了套近乎的笑容。
孟婆目光淡淡扫过他,随便的点了点头,但是在看到他脚上没脱的鞋子时,那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
“滚出去——”
炒面的盘子自动浮在空气中,一条都没划出来,孟婆从怀中飞快的抽出了一把纸扇,对准某人的牛角就煽了过去。
在一起工作了这么久,同僚间最了解彼此的弱点。
但是偏偏孟婆除了洁癖外就没有一丁点能称得上是弱点的地方了,可下面高层那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牛头马面哥俩,哥哥老牛犄角是爆点,弟弟小马尾巴是弱点呢!
这一扇子过去,牛角差点没给煽废了。
孟婆显然有手下留情,但是牛头却受不住了,“妈呀……孟哥饶命啊,再抽就要死了,别抽了,我换鞋去还不行么!小苍在呢,别让孩子在这里看笑话啊!”
曲苍茫嘴角一僵,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一家三口在集体家暴。
孟婆脸色始终不好,等牛头换好脱鞋,又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孟婆又一个扇子抽了回去,冷气冷语的呵斥,“臭袜子也换了。”
“诶……”真是,什么毛病啊。
牛头把自己下面的两只牛蹄子都包了起来,又担心自己做的不到位会继续挨抽,于是干脆把上面的两只蹄子也包起来了。
这下,没意见了吧?
牛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得意洋洋的抬起头小眼神一飘,结果那边,孟婆已经给曲苍茫盛好了炒面,边说服教育,边劝他多吃呢,根本就没人注意到牛头那边。
“虽然你吃东西没有味道,但还是需要涉入一定的营养,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瘦的像小学生一样,从小就没见你吃过几次肉,自己的身体就不能多注意些么,吃不出味儿就强忍着咽点,总归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知道。”曲苍茫嘴里塞满了美味的炒面,含含糊糊地应道。
孟婆不满的一拍桌子,“认真听!”
“唔。”曲苍茫又扒拉了两口炒面,结果发现里面竟然有新鲜的虾仁和扇贝,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为自己特意准备的,孟婆人家根本不需要吃这些玩意。
曲苍茫心下酸涩起来。
从小就是这样,一直被这群人无偿的照顾着,护着,生怕自己受到一点委屈,只要自己开口,摘了月亮都行……
他身边没有父母,没有一个朋友,没有房子,没有存款,却因为认识了一群冷面热心又护短的地下工作者而不孤单,不曾迷茫。
曲苍茫吸了吸鼻子,用力咬了两口瘦肉片,“等我死了以后就来下面天天陪你们说话。”
孟婆白了他一眼,一扇子拍在了他还没褪什么鬼话。你只要好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曲苍茫眼角弯弯特别心甘情愿的被抽,看得牛头特别闹心,暗想这待遇差的也太多了,我来这么久除了挨打外也没见你给一杯白水啊,小苍怎么就有香喷喷的炒面呢?
不过啊,小苍确实好,这么些年了,这孩子可没少帮他们引魂弄鬼,不容易啊……有时候甚至连报酬都不要。
他能理解孟婆和老白他们对小苍的照顾,因为就连自己也是这样,每回出远门都不忘记给这孩子带回点稀罕的玩意儿。
“噢,对了……”曲苍茫吃完抹了抹嘴巴,突然想起了正事,“这个是黑哥托我送来的礼物,还有这份是我送的,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下周末我要带个学习班,估计要晚点才能过来,所以礼物就先送了。”
孟婆面无表情的接过,眼中的柔和却并不遮掩,“有事就别特意赶过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每年还不都是那个样子。”
“那不一样。”
是的,不一样。
最后所有听到信儿的人基本都聚在了孟婆家,连坐班的马面都憋不住找人代班跑过来了。
孟婆家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多人,准备的消毒袜子有些不够,马面和牛头这样的还都需要两双,于是后来干脆施法铺个一次性的地毯,用完直接丢掉,也省得再收拾了。
黑白无常,孟婆,牛头马面,还有听到信儿来凑热闹的神荼郁壡哥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