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怕看病,他是十分介意这老头一看沈逸就说自己治不了,而且这是一个医生
该有的态度吗?所以他很不高兴,可是碍于沈逸在,他不好发作,只是掉着一张脸,胸
口越发憋闷的疼。
说话间三人进了屋子,里面弥漫着浓重的艾草味道,而墙上不是人体经络分布,就是穴
位图,可桌上放着的却是一副象棋,似乎是自己正和自己对弈,而家里其它地方也没有
别人常用的几大件,看了一圈下来,除了一把藤制摇椅,就是个大蒲扇,至于电视、电
脑之类,完全看不到,倒是有台黑色的收音机,可天线还拿医用胶布缠着腿,一看就很
有年头。
方如进上上下下将房间打量了一圈才冒出一句,“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啊!”之后见老头
也没应,便没在多说什么,在家里转了半天找出两把椅子,才像主人一样请沈逸和虞墨
坐,“别客气,家里比较小。”
沈逸摇摇头,“其实这样就挺好,心里清净。”
老头见对方没挑剔,这才放下手里正喝水的大茶叶缸子,从旁边角柜里掏出装银针的针
囊,还有拔罐用的器具,方如进看见赶忙把旁边的茶几腾出来给他放东西。虞墨本就气
堵着坐不住,见对方从出现连个好脸色都没有,更是不愿意,便偏头不看他,结果被老
者一把将头转正,“目视前方,别动。”然后很快在头顶百汇穴连敲六七下,当时脑子
就一晕,差点栽倒,还好沈逸在旁边,可他自己站着都困难,哪里经得住别人靠,一靠
就要到。
这时老者在旁边堪堪稳住,“自己不行就别在这碍事”,离得近沈逸知道虞墨要发作,
忙捏捏握着的手,“没事,没事,我在旁边站着,保证不碍事。”说话的功夫,虞墨也
从刚才的头晕目眩中转醒,似乎再睁眼,视线是比刚才清晰些,可这并不代表他允许老
头对沈逸这么说话,“你有没有医德,他这样你怎么张的了口”
“没事,没事,您别介意”沈逸捂着虞墨的嘴,不让他继续说,结果被老者制止,“
你放开,让他说,本来就气滞血瘀,一味的忍耐,反倒哪哪都不通。”
这话一出,虞墨还说不下去了,反而拉着沈逸瞬间冒汗的手,心疼对方一副作错事的样
子,想说‘没事’,又怕沈逸更担心,只能反复揉搓对方手心,让他感受到自己。
“没事的”,受了手上一点点疼,沈逸才回神,这时方如进电话响,说是周树青停好车
让出去接一下,沈逸点点头,自己留下陪着虞墨。
老者这时让虞墨把上衣脱了,又按了按那处肿块,听着虞墨呼吸比先前还急,到也不着
忙处理,又转去背后看了看,沿着虞墨脊柱按了几点,沈逸就突然听见虞墨说了声‘痛’
,之后汗都留下来,赶忙伸手帮着擦,帮擦边问,“这是怎么了?”
老者拿起毛巾擦擦手,递给沈逸,“应该是这里了,当时受伤没养透,以至于影响了整
个下半段的生理曲线。”
沈逸虽说什么书都看一点,可关于医学方面由于自己身体原因,他非常排斥,所以从未
涉猎,自然对于老者说的什么‘生理曲线’不是很懂,便着忙开口问,“您老说的生理
曲线是什么,要怎么看?”
老者转头,看看沈逸,又看看虞墨,“你俩什么关系,干嘛问这么多,我说了你又听不
懂,这不是瞎耽误功夫!”
沈逸这时少有的好脾气,“他是我爱人,我见不得他有一点病痛,所以不懂我会努力学
的,这不,正请教您呢,您不说,我就更不懂了!”
虞墨在旁边因为被老者揉按着后背上那处,疼得冷汗直冒,所以咬着牙生怕再露出呻吟,
可这并不影响他听,见沈逸说话这般讨好,这般谦卑,真是有种为人父看着自家孩子受
苦的心理,难过的无法用言语形容,也许这事放过去也就算了,毕竟他没有真正看到,
可现在沈逸就在自己旁边,被人家这样轻待,偏还是因为自己有求与人,当下神经紧绷,
牙都要嚼碎,偏那一句爱人,又让他从心底里泛着甜,直搅合的心疼和甜蜜杂糅在一起,
把整个心肠都弄得翻江倒海,突然头顶又挨一击,“看病时戒心浮气躁,不然轻则伤神,
重则害命,你这是不想活了?”被这一敲,虞墨神思都断在一块,再也续不上,还好又
倒回沈逸怀里,让他干脆伸手环抱着对方,这才安心。
看着虞墨露出这般吃痛样子,相贴地方的衬衫都被汗水沾湿,沈逸在不打扰老者忙碌的
前提下才问,“一直敲他这里有什么作用?”
老者看着沈逸比的地方,确实是自己刚敲的百汇处,可自己一向出手很快,而这人连个
生理曲线都不懂,怎么能比的这么准,到生出几分解释的yù_wàng,“这是百汇,传说的死
穴,主治惊悸,高血压,你看他的眼底就是因为突然的血压暴增引起的,所以才会目赤
头眩。”
沈逸摸了摸虞墨被敲击的地方,“可他是军人,按道理身体素质总会比其他人强些,怎
么会这么容易高血压。”
老者拿了刮痧板在虞墨印堂处轻刮两下,立马出现深紫色痧,“看到了吗?其实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