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喝醉了不是哭就是闹,简直受不了。”
“噗哈哈哈哈哈……”兵蛋子又一次笑疯了,趴在地上笑的肚子直抽抽。
睁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叶绝笑的眼睛都弯了,恍惚间看到萧白举着个杯子站在自己面前,轻轻说了声:“干一杯?”
叶绝揉了揉眼睛,清楚的看到了萧白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此刻眼底映着自己的样子,难得的没有任何杀意。
其实,叶绝的酒量真一点都不好,基本是二两必倒,所以刚才士兵们喝的一塌糊涂时,他是能躲就躲,实在不行就让苏明远帮忙挡酒。
可是这会儿,他对上的人是萧白,一个他曾经挑衅叫嚣着要打败的人,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认输。
拿过了萧白手里的酒瓶子,叶绝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对着萧白喊了一声“干”,仰头就全都灌了进去。
五十六度的五粮液真不是盖的,辣的要命,那些热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管往下流淌,直烧的食道都是一片火海,烧的神智也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脚下再不稳当,叶绝哐当的就往前倒,萧白几乎是下意识的把人抱进了自己怀里,喝醉的人体温很高,蹭在耳边的嘴唇很柔软很温暖。
于是,有一瞬间的走神,和一瞬间的心猿意马。
苏明远看自己兄弟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歪在萧白怀里,他吓一跳赶紧过来想把叶绝送回宿舍躺着去,萧白挡住了他,极黑的眸子扫过来,简直让他有种中枪的错觉。
不过很快的,萧白回复了一向似笑非笑的样子,轻声说:“你们好好玩,我先送这家伙回去。”
第36章
喝醉的叶绝很老实,趴在萧白背上就动也不动了,脑袋歪在萧白左边肩膀那里,随着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
萧白被他蹭的有点痒,偏了偏头,可是躲不过那因为醉酒而灼热的呼吸,偏了几下之后他也就懒得管了,任那一块皮肤随着叶绝的呼吸而持续升温。
大年三十的夜晚毕竟还是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的,一样的冷风吹来都能听见其间夹杂着的士兵们的笑闹声,星子扒拉着云层露个脑袋出来,也有些围观人间热闹的感觉。
萧白沉默的背着叶绝往宿舍走,他需要经过大半个利刃基地才能到宿舍楼,于是一路上那些靶场啊训练场啊城市巷战区啊就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缓慢的掠过。
夜深沉,建筑物只见一个黢黑的轮廓,高大的结构像是咧着尖牙的兽,从压抑的黑暗深处随时都会扑上来,冷风从其中灌出,带来了一些悲恸的哀鸣声。
萧白曾无数次走过利刃基地的每一条道路,他常常在出完任务之后,浴血而归,手中的刺刀沾染着那些让人颤抖的液体,就算洗的再干净,它们也会顺着皮肤一点点渗进去,不论正义还是罪恶,生命总是让人无法回避的沉重。
没有人规定谁可以夺走别人的生命,每当看到一个又一个人在自己的刀下停止呼吸,说自己没有任何触动那是扯淡,人和野兽毕竟还是不一样。
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即便再黑暗也要走下去,这里从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一样,他们都是战士,在黑暗中浴血,守护的是现世的光明。
和表面上永远的平淡不同,萧白并不是不会想这些,他只是习惯性的把它们都放在心底,因为他需要永远的坚强,绝对的忠诚,他手中握着的绝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的生命。
然而,谁都会疲惫,再坚强的心也会有停止跳动的一天,暗夜里行走的久了总会向往光明。
萧白偶尔也会回忆起很多年前的一些日子,单纯的美好的,他本可以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在基层待几年然后转机关从此后便步步高升,说不定有一天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可那些在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可笑的假设,人生从不会回头,唯有一往直前。
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萧白会觉得有点寂寞,这感觉说起来矫情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萧白他再牛逼,他也是个人,他想的不是什么男女之间yù_wàng的寂寞,也不是渴求名利财富的冲动,他只是一个人走了太久,需要多一些支撑。
叶绝还在萧白背上趴着,很舒服的呈现出树袋熊造型,头时不时地蹭一下,好像把萧白的背当成自己的巢就此安家了。
萧白本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觉得耳根子一凉,顺手一摸居然是叶绝的口水流了下来……
随便拿袖子把他的口水擦了擦,萧白无语的加快了步子,从叶绝裤兜里把钥匙摸出来之后,一脚就把他们宿舍的门踹开了。
二人间的宿舍很整齐,两张床,两个柜子,两张桌子再没有别的什么,萧白把着床边的铁架子,撑着叶绝的腰刚要把他放到床上去,叶绝忽然歪着脑袋不舒服的扭动起来,萧白手下稍有不稳怕把他摔了,急忙换了个手要把人放下。
也就是这电石火光的一瞬间,叶绝皱皱鼻子嘴巴就开始张了,以一个牛逼的特种侦察兵的直觉,萧白果断闪身躲过了叶绝这一下子的生化武器,只是这生化武器虽然没喷到萧白身上,却是喷了肇事者自己一身。
屋里的空气瞬间糟糕起来,酒气夹杂着一些已经有点发酵的食物味道,那是让人隐隐作呕的怪味,萧白先把窗户大开,然后沉默着看了看趴在地上不动弹的叶绝,果断的避过生化武器污染区把他扛了起来然后扔进了浴室。
虽然利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