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依旧无休无止地继续着,当得知押送白绮歌的一行人马距离帝都仅有三四座城镇时,易宸璟几近发疯。
给宁惜醉去信让其一路护送白绮歌进宫颇有些冒失,宫中气氛虽然不太对劲但并没有征兆表明遥皇出了事,在紫云宫伺候传话的依旧是陶公公陶世海,连易宸璟安置在紫云宫的小太监也说亲眼见过遥皇安坐内殿,看样子并无不妥。易宸璟说不清自己是不安作祟还是担心过了头,总之,他始终感觉让宁惜醉入宫不是什么明智决定,但无法说服自己不这么做。
事关白绮歌安危,再怎么努力,他还是做不到镇定自若。
白绮歌勾结敌国被撤销军职并押送回宫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前朝百官明哲保身安静异常,后宫却是掀起了滔天巨l,锦昭仪都是快随大皇子去往封地的人了,仍是每天一趟不厌其烦地往东宫跑,着急担忧丝毫不逊素鄢。
“太子殿下被拒之门外了么?我去找皇后娘娘也一样,说什么都不肯见,现在能去求皇上收回成命的只有皇后娘娘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不求她能替绮歌说话,只要她肯告诉我父皇是否受人胁迫才连颁圣旨就好,可她……”毕竟是一国之母,易宸璟不能说的太过分,何况他多少也知道些过去的恩恩怨怨,皇后不肯去紫云宫终归是有原因的。不过这样一来唯一能打探遥皇情况和口风机会就断了,他也好偶遂良也好,再怎么着急都只能坐等。
一片混乱中的某日夜晚,有不速之客从墙头登门拜访,怪的是这人并非来找易宸璟,而是直奔叶花晚房间。
“你是谁?战大哥的朋友吗?”叶花晚见那人穿着侍卫庭服又挂着通行令牌,立刻联想到身为侍卫的战廷,因为是在东宫之中,所以不感觉害怕反而生出几分好奇。
那人面皮白净,一举一动颇为有礼:“冒昧打扰叶女侠实在该死。在下是侍卫总管宋慕杰,与战侍卫也十分熟稔,今天来是为了白……哦,是为了太子妃一事,由于事关重大,在下又不认识其他人,因此便想起战侍卫常提起‘侠肝义胆、年少有为’的叶女侠了。”
叶花晚自小就仰慕乔青絮,无奈虽然经营着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一叶山庄却与那些人没又过深接触,听宋慕杰叫她女侠便立刻生出几分好感,急忙搬了椅子给宋慕杰坐下。
“宋大哥说是白姐姐的事吗?白姐姐不是在押送的路上么,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问题不在太子妃身上,主要是皇上这边。”宋慕杰欲言又止,开门关门仔细观察好几遍,确定无人才回到桌边压低声音,“叶女侠有所不知,在下身为侍卫总管时常要向皇上汇报宫内情况,这两天见皇上时听了件消息一直想来告诉太子,只是太子疑心重,在下又曾是五皇子宫内侍卫,想来说了太子殿下也不会信,万般无奈只能来找叶姑娘了。”
“啊?皇上是不是要罚白姐姐了?!”叶花晚大吃一惊,小脸吓得发白。
易宸璟和傅楚不愿让叶花晚和荔儿接触到前朝后宫是是非非,是而从不对她们说太多权力争斗、恩怨纠葛,叶花晚自然也就不知道宋慕杰曾是易宸暄心腹,看他态度诚恳好像还很着急便信以为真,想着终于也能出一份力帮忙,竟然想都不想就把宋慕杰划入了‘自己人’的队伍中。
宋慕杰对遥皇情况只字未提,只勾了勾手指,示意叶花晚靠近:“叶女侠快想想办法吧,皇上打算等太子妃回来就下令处死,圣旨都已经拟好了!”
“这怎么行!皇上是老糊涂了吗?!”咯啷一声,叶花晚不小心踢翻凳子惊跳而起,嗓门也陡然高了八度。
“小点儿声!小点声儿我的姑奶奶!”宋慕杰忙捂住叶花晚的嘴,额上冷汗直流,“我的姑奶奶呦,这是皇宫,隔墙有耳,您不怕死我还怕呢!就不能别张扬吗?万一被人听见传出去说你我污蔑圣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叶花晚的激动着实出乎宋慕杰预料,心有余悸放开拼命点头的叶花晚,宋慕杰拍着胸口长出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这件事叶女侠可不能到处乱说,尤其是太子殿下,他不信我,弄不好还要传出去说我透露了消息,我可不想好人当不成反被咬一口。叶女侠不是很熟悉江湖上的人吗,何不叫些帮手在太子妃回宫之前把人劫走?那样谁也不知道是你干的,太子妃也能免于一死,到时候有什么冤情再细查核实后向皇上禀明,一来能为太子妃洗除冤屈,二来又能避免太子殿下和皇上的冲突,岂不是两全其美之法?”
叶花晚歪着头想了想,始终觉得自己担不起这重任,不由面露为难:“那……我去找师兄和战大哥商量商量。”
一听叶花晚要去找战廷和傅楚,宋慕杰急忙拦在门前:“叶女侠怎么糊涂了?傅公子是太子殿下的门客,有什么事会不告诉他吗?再说了,人多嘴杂,让太多人知道容易泄密,耽误了大事怎么办?依我看还是叶女侠自己办这件事比较好,您是一叶山庄的庄主,想找些江湖人士帮忙应该不是问题吧?还是说……”
“说、说什么?找人帮忙而已,有什么难的?”叶花晚孩子心气最怕人故意激她,听宋慕杰似是对一叶山庄的号召力有所怀疑,叶花晚这位小庄主立刻挺起胸膛大声道,“我只是怕师兄和战大哥担心,又没说要告诉他们。”
宋慕杰见叶花晚毫不疑心,心里得意一笑,立刻又躬下身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