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声音在废墟之中响起,猛然,夜风狂起,带着一道黑影狠厉地朝沈夜直击而来。

沈夜早有预知一般,一个闪身,轻松地躲过了突袭而来的一击,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冷冷地看着一脸嗜血的灵虚。

灵虚出师未捷,顿时怒气四涨,,而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更是激发了他嗜血的本性,却又丧失了理性一般,只是疯狂地扑向沈夜,虽招招及恨,却招数凌乱,身法也漏洞百出,因此,几次下来,却占不得半点上风。

这边沈夜无法使用灵力,只是拆解着灵虚的招数,但很快,灵虚似乎也发觉了这一点,猛然聚气,如同一团黑云雪血雾,直攻沈夜命门。

然而,沈夜既然会一人前往,自然是有十足把握的,就在重要时刻,他却突然停下动作,冷冷地看着那团污浊的戾气迎面而来,也不闪躲——他要等的,就是灵虚聚起毕生修为的放手一搏。

灵虚看到沈夜眼里平静冰冷的寒意,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手中的掌风已无法收回,只得就着力道,狠狠地冲了过去。

“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强大的力量自沈夜身后转来,沈夜抬手向前一推,带着那道掌风直接与灵虚的戾气相撞。只听一声巨响,灵虚跌落在地,口中鲜血不断涌出,已是致命伤,他提起最后一道力,仓皇而逃。

沈夜没有去追灵虚,而站在原地,浓重的血腥味逐渐淡去,一股清香的酒味弥漫在四周,就像当时在江陵古道时,一模一样——看来,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这个人从长安开始便一直跟着他们。

他面无表情,淡漠道:“既然两次出手,何不现身相见?”

只闻空中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身影掠过,一个手提重剑的人,已站在跟前,见那人服装轻便利落,衣服之上有很多羽毛装饰,鞋子也同样以羽毛点缀,左眼带着眼罩,更添了一分潇洒,见他一手提着重剑,一手抱着一坛酒,想来那酒香是由此而来。

沈夜半眯着眼,确定并未见过此人:“不知这位,如何称呼,为何一路跟着本座?”

沈夜可以确定当时在江陵古道迎下心魔的那一击时,也是这人出手相助,此人两次出手,均是在他独自一人且有生命危机之时,在这下界,他自认树敌无数,知他身份者唯恐将他除之而后快,更别提说相助于他,一时也难以理解了。

只见那人豪饮一口,说话间满是潇洒不羁:“百草谷斩风,奉命保护流月城大祭司沈夜!”

百草谷?沈夜半眯着眼,露出一丝冷冷的嘲讽:“保护?本座与百草谷素无往来,何来保护一说?况且,你既已知本座为流月城大祭司,便知这断魂草一事,该是对本座欲除之而后快才是。”

那人不在意地大笑,重剑凌空一挥浓浓的酒香味四散开来,竟是以酒运气:“冠月木发出的警示,斩风也只是奉墨者之命行事,其中因由不甚了解,至于功过对错,自有后人评说......”

说完便是一阵劲风而过,人影一掠,动作像鸟儿一般迅捷,飞向对面的屋檐,几个跳跃便在黑夜的隐去了身形

来则斩风去擎苍

醉眼何曾侧侯王

一壶乾坤八千梦

卧看青山入斜阳

郎朗的声音在夜幕间回荡着,只留阵阵酒香。

沈夜望着黑幕间,想起之前在皇宫遇见闻人羽的师兄秦炀时,他说过的话,‘关于流月城之事,上面已有安排’,看来这就是他所说的上面的安排了。神农曾为冠月木施加神力,每当天下有大事发生,亦或有大量妖邪出世,冠月木都会向能与之沟通的人类发出警示。

“呵......神农......你既然抛弃了烈山族,护我一人,又有何意?”

☆、广州一夜·相拥而眠

广州码头的夜空,悬着满天星子。出海的渔夫都已归家,岸边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随着微风轻轻摇晃,泛起阵阵涟漪。

初七坐在码头的高堤处,一条腿搁于石堤上,另一条腿微曲着,身边放着忘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乐无异坐在低处的厂面上,四周满是图纸和木头,他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时而对着木头敲敲打打,尽管夜风微凉,还是出了一身汗,他却十分乐在其中

乐无异坚持要自己动手,初七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偶尔会指点一下,他虽对以前的记忆不甚清楚,可依旧保留了部分偃术,然而仅仅是这部分,也足以让乐无异受益匪浅了。

再细看,便可见厂地上有许多偃甲人在爬上爬下,忙忙碌碌,斩木修造,井然有序,比起一般的工人,他们的动作更快更精确,依这进度,初七根本无需担心天亮之前,船无法造好。

今晚的夜色很美,彼岸,海夜的地平面上,挂着一轮明月,照得这片江水,波光粼粼。

“师父......”乐无异不知何时也爬了上来。

初七看了一眼下面的场地,不同的偃甲各负其责,正按照乐无异的命令井然有序地工作着,显然这种速度,比他们自己动手要来得快。

当今能够做出这般灵活的偃甲,绝对是佼佼者,未来的几年,他定然会成为继谢衣之后的,一代大偃师,初七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徒弟,还是挺值得骄傲的......

“师父,我......我真的太开心......太开心了。”乐无异有些激动,他看着初七,因为情绪波动而满脸通红,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丝毫不掩崇拜之色:“我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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