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陷入长久沉默,晕染一抹淡淡的悲。
直至,薄寒城干净修长的手,抚上少女精致容颜,声音萦绕着嘲弄:“洛筝,你赢了。”
每次对上她,他总是输家,输在她的手上,彻彻底底。
当他的情人,她生不如死?
可是于他而言,她从来不是什么情人,而是想要疼爱的姑娘,唯一的妻子人选。
他清楚,两人立场不同,只是没想到,她态度这么决绝,不留丝毫的退路。
手掌小心下移,男人攥着少女的手腕,想从她手掌心拿下碎玻璃。
奈何,洛筝紧紧握着,玻璃都要涔入血肉,薄寒城放轻音量:“听话,松开手,我不再逼你就是……”
上一刻,还在想着,只要留下她,不惜去用任何手段。
然而,她都要赌上性命,他还能如何?
总不过,他舍不得看着,她真的死去!
洛筝心尖一颤,察觉男人正在退步,到底不再死死握着,慢慢张开掌心,任由男人取走玻璃碎片。
只是娇嫩的掌心,因着刚才剧烈动作,被着玻璃划破一点,留下斑斑血迹。
薄寒城审视着少女,薄唇微微一淡,溢出几不可闻的一声:“洛筝,你不过仗着……我心悦你。”
是啊,她肆意挥霍的资本,并不是性命,而是他的感情。
但凡,他对她的感情,没有涔入这么深刻,断是不会因着她的威胁,就会这么心软。
他想要的,势必得到,一旦得不到,宁愿亲手毁掉。
不是不想毁掉她的,偏是下不去手,她这么美好,娇气,纯粹……即便,一时得不到,还是想要留着,却是不会死心。
她在意的,无非就是身份,他现在不能给予保证。
最多五年,他给予洛筝五年自由,去做她想做的事……直至,他登上总统之位,掌握所有权利,就把她迎回身边,重新的相爱相守。
但是在这当中,他可以不打扰她,却是决不允许,她和任何男人纠缠,更不提什么结婚!
退步,他一退再退,最大的退步。
偏是一点,薄寒城无法无视,含着痛色提醒:“你要的自由,我给你。只是落落,不许嫁给顾长夜,答应我……”
洛筝神色恍惚,隐约听得出,男人是要放手,得之不易的放手!
总算,这场豪赌,她还是赌赢。
他说得对,她最大的依仗,不过是他的心悦……如今,她已经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偏执,残忍,黑暗。
假如,他对她的感情,不是那么深刻,绝对不会放手!
只是不够,这还不够,还不足以死心。
就让他误认,她是真的要嫁给顾长夜,从而深深恨着自己……这份恨意,只要一日不停,他就一日不会再回头!
“答应我,嗯?”
少女迟迟不语,令着男人心中一沉再沉,埋葬着的野兽,想要破笼而出,把她重新撕碎。
“如果,你是真的放手,我嫁不嫁顾长夜,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无关,不是吗?”
洛筝淡淡说着,无情至极的话语,偏是语调十分平静。
“何况,就算不是顾长夜,也会是别的男人。薄寒城,我总要嫁人的……”
话顿,少女星眸灼灼,对上男人深渊一样的瞳,仿佛看透他的想法。
“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不要留下任何希望,好吗?”
薄寒城身上流淌着风暴,拳头紧紧握着,仍是止不住暴躁,近乎想要杀人!
“我的落落,真是又聪明又残忍啊!”
临末,他冷笑着一说,克制再克制,终是无从克制。
他的想法,她一眼看透,看透不是真的放手,而是一时放手……因此,她执意打破仅有的希望,把他逼到绝路上。
“为什么?洛筝,究竟为什么!你告诉我原因……”
箍着少女肩膀,薄寒城一步步质问着,只为寻到答案。
她不愿意去做什么情人,那么不做就是,他愿意忍痛割舍,不强留她在身边。
回到帝国,他履行政治联姻,只是联姻只在表面,必然有名无实……等着时机成熟,他自是剥离联姻一事,完全恢复单身,再和她在一起。
做到这样,还不够吗?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是你的恩人吗?你一开始招惹我,不就是一心一意,想要对我报恩!为此,你不是愿意做床伴,愿意付出生命,愿意做任何事情吗?现在呢,是什么事情,让你变得这么彻底!洛筝,你总要让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薄寒城,你不要再问,没什么意义……”
洛筝听着男人句句逼问,难受闭上眼睛,绝口不提其他。
真相,往往残忍,她不想回忆,更不想深究!
“呵,这样算什么?我对你来说,竟是没有意义!”
薄寒城自嘲一问,深感自己遭到愚弄。
生平,从来不曾触碰感情,唯一的一次,小心翼翼呵护,想要等着少女长大。
结果呢,他的这番心意,对方根本不屑一顾,伤的千疮百孔。
蓦地,薄寒城无比窒息,发狠低下头去,含住少女的唇瓣,试图唤醒着什么。
只是从始至终,少女仅是闭上眼睛,像是木头一样,任由怎么亲吻,不给予一点回应。
就连他的手掌,在她身上温柔爱抚,还想进行的讨好,都是付诸东流。
少女身躯僵硬,温度一点点降低,薄寒城紧紧拥抱着,却是不像从前,感受到温暖。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