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笑。
夜里回到酒店,唐加抱着小叶子看东方明珠塔的照片被人放在网上。还有人放出了几个月前演唱会上叶子坐在唐加爸爸身边的照片加以比对,照片下附上了叶子的家庭背景,一时间,糖粉们开始号召为叶子捐款。
小粉盯着网页发呆,唐加揽着他说:“别着急,也许不算是坏事。”
小粉说,“以前我们穷,人家给的东西也是接的,但是……”
但是,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把弱点暴露出来祈求怜悯。
小粉拎着新买的灰色仓鼠小毛毛,和唐加又去了趟叶子家。叶子的父母隔着纱窗门和唐加说谢谢,没有让他进屋,只是客气体面的,切断了儿子和大歌星的来往。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只希望孩子踏实长大,平安过日子。
小粉摸着小毛毛,叹口气把他和球球放在了一起。
半夜里,小粉在酒店走廊里溜达,跑到楼梯口看了看,观察了一会确认没有人,这才偷偷的按唐加的门铃。门开了,唐加迅速的把他拉进房间。
小粉憋着嘴什么话也不说,直接躺在床上,唐加过去躺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小粉翻身,紧紧的抱着唐加的腰。
唐加揽着他,一下下的摸着他的头发。
过了很久,小粉说:“陶意失踪了,黄小仙和阿木去找他也没了消息,师兄去了西藏,小叶子不理我了。”
唐加拉开床头灯。
翕动的睫毛下满是雾气,小粉半阖着眼说,“没人和我说话。”
“我和你说话。”
“你很忙……”小粉轻叹。
心跟着这声叹息一起轻颤,他抱着小粉开始亲吻。
刻意不在乎,却并不是没有看见,小粉手机联系薄上,永远只有几个人,没有可以一起玩的朋友。
他说:“大李说你的声音很不错,还有你运气发声的方法,很独特,小粉,你想不想去唱歌呢?”
他又说:“……和我说了几次,我一直舍不得你做这些,你……小粉,去找点事做吧!随便什么都好,认识一些朋友,做喜欢的事情。”
“他们,不肯收我。”
小粉哭了,他试过很多所戏曲学校,他底子好,老师也觉得不错,但他没有学历,连基本的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别人说的很多行话术语也听不懂,他只会按照师傅讲过的方法唱戏。
最终,还是无人收他。
45:粉粉小娇妻[vip]
小粉睁着眼睛,唐加一直静静的抱着他,任他翻来翻去。快四点的时候,唐加忽然翻身下地,过了半分钟返回来,掰过小粉对着嘴狠狠的亲上去,渡了一口烈酒过去。
辛辣苦烈的酒,顺着喉头滑进胃里,黑色湿润的眼睛瞬间就挤了起来,还没等推开唐加,那口酒就全进了肚子。
小粉弹坐起身,挥手掌扇着舌头。辣死了辣死了,整个心肺里燥哄哄的,头也一阵阵的炸开着晕。
唐加斜靠床头,摇晃着大半瓶威士忌问他:“要不要再来点,一醉方休,喝了准着。”
小粉大怒,扑过去打他,踉跄着差点从床侧翻下去,唐加吓一跳,丢了酒瓶抱住他,小粉抢了酒瓶又吹了两口,唐加抢下来骂他,“喝那么多干嘛,找死!”
上头快,没几分钟,小粉就开始扭,在床上蹦,大着舌头唱戏,唱就唱吧,还总摇晃着唐加问他为什么不唱,唐加说我唱我唱。
“苏三离了~”
小粉说,不唱这个,你要唱,“赚些儿粗粮和那薄食,养活俺的妻儿和那小的!”
唐加伴唱:“乌拉拉……”
小粉打嗝说:“啐!老王八老乌龟!骂了你又怎样!”
唐加:“锵锵锵~”按住,不让他接着蹦问:“骂谁呢?”
小粉哭唱:“呜呜!叫我出来受这场气!”
唐加搂着他哄:“不受气,赶明个咱成了角,让他们后悔去吥!”
“你要唱……”
“好,我唱,锵锵锵,得里里格咚咚呛!”
终于按倒不唱了,小粉开始喊叫,一会喊师兄一会喊烧饼,还喊了小叶子,就是没喊唐加。
已是深秋,相比起北京,上海是有些潮湿的。唐加心里后悔,刚只想着小时候爷爷嫌他淘气用来对付他的那招——灌酒睡觉。没想这小东西竟是酒后发疯的那种,蹬着腿咿咿呀呀的又唱又说,就是不肯老实躺着也不肯睡,力气还特别大,唐加索性把身子都压他身上,拿棉被把小家伙包起来按着,等他疯劲过去。
唱完戏,又哼哼的哭了一会,小粉终于喊了唐加的名字,他说:“球,你别不理我!”
终于是睡了,拿热毛巾给他擦擦鼻涕眼泪的小脸,把被子给掖好了,烈酒灌的不多不少,恰到好处,醉的不太厉害,又晕的让他能放松睡一觉。小粉睡的熟了,因为热,脸上持续透出红色,额头上还沾着汗珠,侧身陷在酒店的白羽枕里,透红的侧脸,显出醒着时极难看见的别样风情。
唐加睡不着了,点了烟抽,不知不觉的烧到第三支,小粉咳了两声。唐加赶紧掐灭了大半支烟,把窗户拉开一个小缝,远处的汽车声传了过来。
小粉很委屈,偶尔呓语,喊句小叶子。
五点半,天还没亮起来,上海的秋天,又飘了一夜的雨。
段林从梦中惊醒,急促的门铃声一声接着一声,显示出门外之人烦躁的心情。边批睡袍边跑去开门,从猫眼里看出去,外面是唐加。
段林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事,赶紧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