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听我一次,给我停车。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就能离开吗?”

是的,是他吩咐贺君让她搬出去的。他以为她回说上一字半句,可是她居然什么也没有,贺君说,她只是说了个“好”字。

那日,贺君在咖啡店里给她支票的时候,他就在落地玻璃墙外的车子里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没有半分推拒,就这么接了过去。他以为她会拒绝,她那么倔强傻气,一定不会要的。

可是他眼睁睁地看到她接过所有东西——只要她想着与他有以后,就会拒绝的。可是她没有。她没有!

蒋正楠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受伤。

而是他对自己说,她这样的女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稀罕的。只要他想要,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是的,多了去了。

于是,他也如此实践了。

可是为什么后来他一接到姜狱长的电话,说她父亲检查出来得了重病,整个人就定在了当场……回过神来,就像得了指令一样,第一时间疏通各种关系把她父亲给弄了出来。

她永远不会知道,她父亲是他跟在警车后面亲自送到医院的。

他多少次到医院,在她父亲病房外徘徊,只为了偷偷瞧她一眼。他知道她不止一次地躲在楼梯间里掉眼泪。她在门内,他在门外……只隔了薄薄的一道门。好几次,他的手就搁在凉凉的门板上,他用尽力气控制自己,才没有推开……

他知道她有她的骄傲,可是她不知道,他也有他的傲气。

他总以为她回打电话给他,哪怕是一个电话。可是她从未打过!

就算如此,他还是不断跟她父亲的主治医生联系,时刻关心她父亲的病情治疗情况……甚至偷偷去见她父亲,陪他聊天说话。

她父亲去后,连墓地也是他让贺君打电话去弄妥的。她伤心过度,浑浑噩噩的,怎么会知道现在的墓地寸土寸金,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是她想租五年就租五年,想租十年就租时间的吗?

这一切,他永远不会告诉她,所以她永远不会知道。

可如今,她居然就想抛下一切,抛下各种不对劲的他,就这么一走了之!从此之后,与他再不相见。

她不过只是一个普通女人而已。他蒋正楠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这么对他的,她也是第一个。

蒋正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应该是疯了,他现在就是想要把她留下来,留在洛海,留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

出租车上的许连臻缓缓闭眼,同时,指尖微一用力,掐断了电话。

手表显示的时间,离登机只有50分钟。陶瓷的表链,依旧光泽莹润。那么静,她似乎听到秒针每次转动的滴答滴答之声。其实肯定是她的幻觉而已。

忽然之间,车后传来“砰”的猛烈撞击之声。随即是很多长而急促的刹车声,还有喇叭声……交织成一团,如物体强烈爆炸一般,炸响在她耳边。

许连臻第一个反应就是猛地转头……果然,他们的车子后面发生了一场车祸。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几乎从口腔中跳了出来,她朝司机大喊:“停车!停车!”

七月的天气,热辣辣的光线下,尘土飞扬,似乎遮住了眼前所有的视线。可是,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他的脸,满是红红的液体。

一直到后来,许连臻才奇怪地发现那天的自己居然没有反胃。她扑了上去,用颤抖的手指碰到了那黏糊糊、湿漉漉的温热液体:“蒋正楠!蒋正楠……”

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如常,目光幽深,可里头却有着明显的笑意:“许连臻,你走不了的。”那般笃定,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许连臻呆呆滞滞地坐在手术室前的椅子上,除了“手术中”那三个红字,四周的一切好似都与她无关。

蒋正璇扶着蒋母匆匆而来。陆歌卿的脸上满是惊惶担忧,由蒋正璇搀扶着,颤声问道:“许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蒋正璇泫然欲泣:“连臻,大哥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呢?“

许连臻痴痴地望着手术室的门,轻咬着唇,神情恍惚绝望。她在一片茫然中摇头,一个劲儿地摇头,不断地摇头:“对不起……蒋夫人……对不起,璇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个样子的!”

陆歌卿见她衣服上血迹斑斑,知道都是儿子的血,越发心惊肉跳起来。陆歌卿不能自己地捂着胸口,只觉心口处气闷难当,无法呼吸。蒋正璇见状,赶忙扶着她在最外头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妈,你怎么了?妈,你的药呢……”也抽不出时间来追问许连臻。

最后还来了一个气场十足的男人,一进来就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了数秒。陪同他一起来的几个,隐约听到有人在说“院长”“蒋书记”之类的词语。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将目光扫向她。

时间很长,每一秒都是一种火烧火燎的痛苦煎熬!

很久以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几个医生簇拥着一个医生一起出来。两批人吗汇聚到了一起。

“院长——”

“蒋书记,这是主刀的林医生。”

那林医生摘了口罩和手套,双手谦恭地握住了那男人的手:“蒋书记,令公子在我们的全力抢救之下,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

“谢谢……谢谢……”饶是身经百战的蒋兆国此刻也激动得连声道谢。

许连臻一直站着,眉目也未曾牵动过分毫。一直到听到医生口中那“脱离危险”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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