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姚宁,白日守在江碧落的身边,夜里与他同床共枕,明日便是离开之时,江碧落的身体依然虚弱,走不了几步,便虚弱的有些摇晃。
江碧落听到姚宁的叹息声,道:“实在不成,你先走吧,记住地形,回来再派人来接我。”
姚宁哼了一声,以示不满,道:“说什么混话,我若是能走,便不会扔下你,不要胡思乱想,安生的睡觉,明日想必是要走很远的路。”
江碧落道了声知道,便闭上眼,却是没有睡意,感觉身边的姚宁发出细匀清浅的呼吸,方才睁开眼,打量着姚宁,那种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果然是不一样了,若是换做以往,自己的提议他定会接受,哪里会这般模样,失了心机,可是多了几分人情味,难得的东西。
次日清晨,久未露面的靖贤跟在红衣女子的身后,走了进来,少了那分娇羞,多了几分刻板,眼神幽怨的看着姚宁和江碧落,江碧落暗自苦笑,这关自己什么事?
红衣女子,清了清嗓子,道:“早些离开吧,出了这个门是生是死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姚宁拱手,笑着道谢:“请转告前辈说是今后若是有困难尽可到京城来找我,我家门很好认,门前石狮是两只公狮,京城独此一家。”
红衣女子点头,顺手递给他一边匕首,道:“这个你拿着,算是我们姐妹的一点心意,若是你能活着离开,便是你们的修来的福气了,余下的话,我会记得找不到你们尸首的时候,转告爷爷的,请吧。”说罢伸手,将姚宁二人送至门外树林中,几个转身的功夫,人便消失不见了。
姚宁眨着眼,看着鬼魅一般消失的姐妹倆,不禁一怔,道:“她们是人是鬼?”
江碧落靠在他的身旁,好笑的看着他,道:“这片林子是个阵,想必是那个高人隐居在此,不想被打扰,方才设下这个阵的,看来咱们是遇到高人了。”
姚宁看着他,手臂稍稍的用力,将他的揽在怀中,半抱半扶的向前挪着,道:“那你说怎么办?你可懂得如何走出这个阵?”
江碧落摇头,叹息着道:“我怎么会懂得,这个阵法甚是玄妙,看着无异,可是细看之下,咱们是在原地转圈,你看这个。”说罢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道:“咱们刚刚走的地方,就是这里,这个石头我认得,因为特别所以多看了几眼。”
姚宁让他靠在树上,自己用刀子在树上刻了个记号,顺手拾起,地上的石头,在手心里把玩着,一枚小小的他特别,想必也在于一个丑字了,形状怪异,裂缝竟然有条红色的线,似是血迹一般,顿时觉得有些诡异。把玩了一会,似是让江碧落休息一般,许久方才将石头远远的仍开,道:“滚吧,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江碧落见他此举,笑道:“你怎么跟的小孩子似得,不见他就能走出去了?怎么变得幼稚了。”
嘲笑,并不可笑,姚宁一直觉得这个地方不一般,可是具体的哪里,自己也说不清楚,机械的揽着江碧落向前走,走一步在树上刻一个记号,再走几步,便看到自己不久前刻的那颗。
江碧落不解的问:“既然是刻了记号的,怎么还要往这里走?”
姚宁看了他一眼,道:“也不知道是谁变笨了,既然看到记号了,咱们就寻着没有记号的走,总是会走出去的。”
江碧落叹息着摇头,似是无奈的道:“这可是个笨方法,依你所说岂不是要将这个林子转一遍?”
姚宁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这怎么可能,咱们按照一个方向走,总是能走出去的。”
次下轮到江碧落笑了,道:“你看着林子,树木参天,见不到上空,你怎么知道走的是一个方向?这个说法是不是太可笑了?”
姚宁不与他争,指着上空说:“咱们是见不到太阳,可是树是能见到的,但凡树木,都会在朝阳的方面,枝叶浓密的,咱们看准了这个特性,怎么会不知道不是按一个方向走,若是说起笨来,我可不敢称第一人。”
江碧落笑而不语,只是跟在他的身旁,被他扶着向前走,脚步缓慢,却是充满了希望,果然他的说法是自己不曾知道的,今时今日,竟能与自己的政敌生死与共,倒是极佳的笑话,可是自己竟是必需得依靠他,方能走出这个林子,何等的讽刺?自己虽是欠了他的情,今后朝堂之中自己是不会留情的,此时倒是说明白的好,道:“是我欠了你的情,若是今后朝堂之上,我是不会留情面的,你若是后悔,就把我放下,自己走吧。”
姚宁,闻言不语,知道他的性子,等他这句话也等了好久了,此时他说出来了,自己也就舒了口气,道:“今后我也不会留情的。今日情谊便留在今日吧,回了京城,你我便仍是你我,王爷和臣子。”
江碧落笑着点头,道:“好,今日的情谊就留在今日,今后个凭本事,若是我能让你臣服,你可愿助我?”
姚宁放下他,让他靠在树上,自己拿着匕首,在树上做了记号,语调轻缓的道:“你若是有那个本事就使出来好了,若是能让我甘心追随莫说是助你,就是在你身后推你一把,也未尝不可。”姚宁不是疯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此时这番话,便是自己的保命符,江碧落有心拉拢自己,一直明的暗的试探自己,此时这番说辞,不拒绝也不同意,给他希望,可是又不露痕迹的拒绝。
江碧落笑着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