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给开了,“做什么啊,大哥?”
叶铭晨看着导航仪亮起,稳稳吐出三个字,“找花店。”
“哇塞,不是吧,人前脚刚走,您后脚就要找姑娘去?”雷猛被震慑到了,“我还以为你这次是认真的呢!”
“我说找花店,不是鸡店。”因为方言上来说,这俩词有共同的意思,因此单说起来很容易被误解,但是现在叶铭晨要找的,是名副其实的,卖花的,花店。
“哦……吓死我了。”雷猛对自己的不纯洁毫无意识,“去买花?”
“对,给我把西城区的花店都定位上。”话落,叶铭晨嘴角浮现一丝诡诈的笑容,这笑容看得雷猛浑身都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你,你要买多少花啊?”
“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说话的男人一脸稀松平常。
雷猛差点吐血,“大哥,你清醒点好吗,搬空了西城区的花店,也没有那么多的。”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我还要回家做饭。”叶铭晨拿出一张卡片写上一个地址,交给雷猛,就开门下车了,感情是让他去想办法凑齐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
大哥我拜托你,那是人家,不是你家啊!雷猛恨恨看着太少爷离开的潇洒背影,现在就想放把火把全北京的花店给烧了,“疯子,恋爱中的人都是疯子!”
就在这个傍晚,‘诚实玫瑰店’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店主小姐看到戴着墨镜进来的威猛先生,还以为是黑道又来砸场子了,“先生,我们这个月已经交过6次保护费了。经济萧条,您们也要体谅我们一下这些小本生意啊……”
雷猛已经跑了n家店,嘴唇都说到起皮了,他开口,发出干涩的声音,“玫瑰花……”
噢,原来不是来砸场子的,是来抢玫瑰花的。店主小姐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今天生意太好了,玫瑰花……”,她耸肩摊手,就是有也不能白送你啊,臭流氓。
“有多少……要……多少。”劳累过度,声音都走样了,店主小租只见雷猛拍出一打红钞,拍在桌上,掷地有声,那响动,是人民币的钱响,货真价实的!
原来是客人!店主小姐这才意识到自己怠慢了,连忙给店员使眼色,让他们给这位看似‘黑社会’的大哥倒杯水,脸色也缓和了,“客人,我们仓库里还有四千多朵,调过来半个小时左右,你要吗?”
雷猛愣了一下,喝了一大口水,“我爱死你了!”他已经快疯了,这家店简直就是救世主啊!他真想亲这姑娘一脸口水以示感激!不过看这姑娘人模人样的,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还是算了吧……
“呃,先生,”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店长小姐决定表示一下礼貌,“我也爱你的钞票。”
等雷猛凑齐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跑断腿的他趴在车门上气喘连连,颤抖地抬手看了看表,七点半,应该还来得及。他找了家货运公司,人一听要运花,都觉得是笑话,几朵花能用卡车送?
而当货运公司的人开着重卡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可笑的是自己,这么多玫瑰花,也不知道一辆卡车装不装得下。
“老兄,你真有心啊。”卡车司机拍了拍雷猛的肩膀。
雷猛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面如死灰,“是的,我真有想死的心。”
塞满鲜花的卡车驶过,路人们惊讶地观望,哪来的这么多花啊,谁结婚这么大排场,新娘幸福死了有没有,可要好好地跟着新郎过一辈子啊。
雷猛坐在花丛当众,满身都是玫瑰花的味道,这种纤细浪漫的植物和他显得格格不入。当路人们的窃窃私语传进他耳中时,他的脸已经黑到和头上的夜空一样了。他真想现在就跳下车冲进花希越家门掐死他,谁来还他一个正常的少爷啊!
花希越走进院子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有辆重卡停在他家那栋楼的门口,搬运工人们进进出出,还有一群街坊邻居站在楼下围观。
这是怎么回事?
花希越信步走过去,然后看到了近乎脱水状态的雷猛站在车旁指挥着搬运,“雷猛,你想做什么?”他问雷猛。
“问得好!”雷猛力量爆发地一把扯过他的领子,把他压在货车挡板上,“我想吃了你!”
后背撞上冰冷的铁板,花希越余光瞥见搬运工们手里的一盆盆玫瑰花,有些还没从土壤里分离出来,应该是刚从种植地运出来的,“哎……”然后他理解了雷猛的愤怒,某个控制狂又不计后果地指使别人了,“雷猛,你饿了吧,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雷猛觉得花希越的性格简直像块会吸水的海绵,不管你有多少脾气都会被他吸进去,然后汹汹怒火扑腾一下就灭了,再也燃不起来。他放了手,长叹一口气,“算了,我自个儿寻思个地儿吃去。”就算生气,他也坚持不当电灯泡。
“谢谢你,雷猛。”花希越却在这时候突然说,一瞬亮起的路灯照耀着他和煦的笑容,“有你是他的幸运。”
雷猛说不出话了,他这么迁怒花希越,花希越却代替叶铭晨感谢了他。搬运已经接近尾声了,雷猛摆摆手,上了卡车,过了半晌,司机发动车子的时候,他才探出头,表情无比认真地询问,“你会好好珍惜他吗?”他可是自小就跟着叶铭晨了,除了叶铭晨的父母,雷猛可以当之无愧地说,他是最关心叶铭晨的人,“没有谎言,没有背叛,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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