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有根故意伤人被抓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辛庄。
狗剩被拖县医院急救,命是勉强捡回了一条,可一条却是没保住,膝盖结结实实地挨了有根十几棒,粉碎性骨折,落下了终身残疾。再也没法翻人后院了。
消息传到村里,村民们背地里议论纷纷,个个都说狗剩那是活该,平时干多了伤天害理的事,困果报应了!同时也都为有根惋惜。有的就说,把人伤这么重,起码得判刑个三五年呢!这下可苦了大脚跟铁蛋娘俩。
有根被抓到局子里后不管怎么审问,他就是一个态度,所有罪名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至于追打狗剩的原因,有根却是闭口死活不肯说。毕竟家里女人勾搭成奸,说出去不是啥光彩事,同时也看在铁蛋的份上,有根并不想让大脚在村里在身败名裂。
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民警就只好决定来村里调查走访。
这些消息传到林国庆老两口耳朵里,两人就再也坐不住了。一家人坐着吃饭的时候,林学娘就跟林学涛说:“有根跟咱家关系一直不错,平时也没少帮衬着咱,小涛,你现在在村里也算有点势力了,看看能不能帮着点儿?”
林学涛就安慰娘,说:“放心吧,您就算不跟我我也会想办法哩!我跟强子都计划好了,有根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林学涛娘听了,半信半疑问地点点头,眼睛朝林国庆瞟了瞟,把儿子拉到一边,悄声说:“你爹是个老古董,不通人情,小涛,你可别有啥顾忌,该找人就找,该花钱打点那就花点。只要人出来了啥都好说!”
林学涛拍拍娘,胸有成竹地说:“我知道的娘。这事儿我自个儿有主张。”
娘俩这话却被坐在一边耳尖的林国庆听在耳朵里,嘴里咳咳了几声,拿眼睛往老伴和儿子身子扫了扫,一副小看自己的样子。
“你们娘俩咬啥耳根子呢!我老头子就这么不待见么?别以为有根的事儿就你们操心……”
林国庆白了娘俩一眼,把儿子叫到跟前,说:“你打点关系,可得找对人才行。派出所那儿,马副所长那小子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你好生利用……”
林国庆话就话到这儿,再不往下说了。林学涛已经明白他意思,点点头,表示懂了爹的提醒。
当天晚上,村口的大柳树下,强子带着好几个村民聚在一起,不时地看看表,四下张望,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一刻钟后,远远地,强子看到涛子风风火火地赶来。
“人都齐啦?”
涛子低声问。
“齐了!放心吧涛子,这些人大部分跟我是哥们,其中还有几个是有根家邻里街坊,我寻思着派出所的人要找人调查,肯定得找他们!”
林学涛点点头,在强子带领下,走到几个村民跟前。
几人看到林学涛出现,都纷纷围了上来,嘴里“林老板”地喊得恭恭敬敬。
林学涛环顾四周,直截了当地开口了:“要求强子都跟你们说了吧?”
“说了,说了哩!到时候民警来调查,我们就一口咬定狗剩是趁着有根家里没人翻墙入室盗窃,被有根发现,两人打斗起来,这才被有根追了出去!”
林学涛点点头,“不错!你们都得给我统一好口径,不许出啥岔子,要是民警追问你们细节,你们一律闭口不谈,就说夜晚天黑,人多嘴杂,当时不记得了!”
“行!就照林老板说的办!狗剩那混小子,平时没少为害乡里,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哩!给他安个入室盗窃的罪,不冤枉他!”
“就是!就是!”
几个村民们跟着附和起来。
林学涛满意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几个信封。
“这是一点小意思,你们拿去分了。”
“这……怎么好意思,都是街坊邻里的,林老板,这钱我们涌要哩!”
村民们还在推辞,一边强子把眼睛一瞪,吼了句:“叫你们拿着就拿着,啰嗦个啥!林老板的面子不想给是不?”
“不不不!当然不是……”
给强子一顿吼,几个村民连忙把信封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满心欢喜。
“都给我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记清了啊!谁要出了岔子,我强子第一个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