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倾站出来。
余杭亦扫了李瑞倾一眼,这厮最近怎么这么支持他?他高举左手:“听我的,跟我往南绕。”
“是。”众人答道。越城带来的那几个人还算听话。
往浮崖城走的路上并不太平。他们走的地方多是荒地,羽族的兵力要集中攻城,不会分散到这边,余杭亦带着人疾驰赶路,不想还没见到浮崖城的影子,就先被二十多人的羽族骑兵给围住了。
这些骑马都是大刀高甲,坐骑也是矫健好马,将他们团团围住。余杭亦这边才十几人,又稂莠不齐,对付二十多人的骑兵,确实有些困难。
冯罗稍稍往前,离余杭亦近些。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要保护好余杭亦。李瑞倾也骑马到了余杭亦的旁边。
余杭亦还没说话呢,越城和他带着的人已经不着痕迹的动了位置,八个方向都有人盯着。余杭亦他们几个倒被护在中间了。
羽族人也没问什么,打量了他们几眼,就举着刀砍了过来。余杭亦带头拔刀往前冲,李瑞倾冯罗紧紧跟上。厮杀的时候,即便本事不如敌人,气势强了,也能扳回不少。
他们人数不多,没本事的也不少,余杭亦迅速估算着是不是突破了个口子,就快点逃命,别恋战,他们打不过。
不想,池清的人个个都是厮杀的好手,一个杀两个。余杭亦和高宿他们倒也不是完全拿不出手,尤其余杭亦,他被池清摔了多少次,吃了那么多苦,如今还能让敌人占到便宜?
有了厉害的人顶着,高宿他们几个胆子也肥了,使得大刀虎虎生风,不朝敌人脑袋上砍,跳下马专砍敌人的马脚。
“别让他们跑了。”余杭亦同越城说道。后者会意,和余杭亦一起拉弓搭箭,每人射出三箭,将逃跑的两个人射杀下马。
“啧,箭法怎么还是那么烂。”越城满脸是血,来不及擦拭就嘲笑余杭亦:“三箭里面一箭都没中,那可是两个大活人呢,不比箭靶子大啊?”
话说的简单,箭靶子还不会动呢。
余杭亦抹了把脸上的汗,吩咐高宿:“去搜他们的身,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
搜身?这个好,说不定还能搜出几锭银子。高宿季庄两人乐颠颠跑过去挨个搜身。
“虽说箭术没练出来,杀人的胆子倒是肥了不少。”越城突然歪过脑袋,指着冯罗笑道:“以前就听人说你本事不错,没想到你手脚上的功夫这么好,别给战必胜端茶送水了,来我这儿,我封你个小官当当。”
“多谢厚爱。”冯罗露出牙齿笑了笑,解下汗巾扔给越城:“擦擦脸吧。”
越城眼睛一亮,接过汗巾擦了擦脸,不还给冯罗,直接揣自己腰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冯罗笑起来这么好看。
“怪不得战校尉常说,没打过仗不知道配合的重要。”李瑞倾没眼色的插进去笑道:“我可是看清了,越中侯带的几个人配合的相当厉害,开始就分八面,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哪像我们之前打仗,一喊冲,大家就上去没头没脑的砍一阵,砍不过就往后跑。如今想来,可真是羞愧。”
“李兄自谦了。听说你们船上有不少机关呢,改天带我见识见识。”越城被转移注意力,在他眼里,好看的人远没有打仗更吸引人。
他们几个脸上衣服上都是血,要是被羽族人看见,不用问话就起疑了。冯罗出主意,让大伙从地上抓土抹在有血迹的地方,把血迹给弄糊了,看不清楚。
这么一打扮,倒更像逃命的难民。
他们到浮崖城南边的过程中,又遭遇了三次羽族骑兵。有两次只是四五个人马的骑兵,别他们悄悄解决了,还有一次是在快到浮崖城的时候,是个十几匹马的骑兵,上前问了他们几句,就让他们走了。
“奇怪,到了浮崖城,好像羽族人都好说话了似的。”越城粗中有细。
李瑞倾挑明:“哪里是好说话,前面三个问都没问,直接拿刀就砍。”
“说也奇怪,他们还不一样,有问的,还有不问的。”季庄嘀咕。
“你们有没有想到,东面那片向来是荒地,羽族人要攻下胡连城,所以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分散兵力到东面,可是为什么咱们在路上遇到了这么多羽族兵。”余杭亦道。
“而且,都是骑兵。”冯罗心更细。
越城和余杭亦对视一眼,心下都有几番思量。越城想得是,羽族人的骑兵不是最厉害的,可也是攻城的主力。这个时候,把主力分散出去,不知在琢磨什么诡计?
而余杭亦却在想,羽族把兵力分散了,那是不是城南围着的兵其实只是制造了一个假势,根本没那么多兵在外面守着。
李瑞倾想了想,却道:“我知道了。”几人纷纷看过去,听李瑞倾十分肯定道:“前几个不问青红皂白拿刀就砍,是因为咱们装的是猎户,猎户有力气有弓箭,能杀他们啊。而现在,咱们不骑马了,又浑身脏兮兮的,特别像浮崖城的难民,所以这一拨问了咱们几句,就放咱们走了。”
他们快到浮崖城的时候,就弃马走路了。
“有道理。”高宿季庄纷纷赞同。
余杭亦笑笑没说话,李瑞倾分析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
浮崖城南边的难民超出他们几个想象的多,他们以为,大部分难民应该已经到了羽族的栖息地了,不想,路上到处都是难民。他们走在其中,倒是得了便宜,没有再被人怀疑。
难民都是只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