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职业?”
“天师,”张玄说:“不过我不认为你会善良的代替死者家属请道士做法为他们超度,所以我想你看中的是我的另一个职业?”
“是的,这起连环撞车表面上看只是简单的交通事故,但由于死者的身分特殊,所以很可能是谋杀案。”
萧兰草走到白板架前,把它的另一面翻过来,露出贴在上面的一些照片和记录,他拿起油性笔在某张照片上画了个圈,说:“陈金,道上绰号陈大蛇,是金蛇帮的老大,金蛇帮主要经营地下赌场和洗钱、倒卖古董这些非法生意,这几年开始洗白,转向房地产,不过他背后还有不少见不得人的赚钱途径。”
听着萧兰草的讲述,张玄仔细看了照片里的人,男人大约五十多岁,普通衣着普通长相,这样的大叔走在街上一抓一大把,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曾混过黑帮的煞气。
“混黑帮就不能出车祸了?”张玄接过萧兰草的交通事故调查记录,翻看了一下,“下雨天路滑;车速过快;没有顺利适应隧道的光线,呵,前面车辆还漏机油了,这么多不安全因素加在一起,不死都很难啊。”
“你不觉得因素太多了?”
“多得有点像故意的,不过那辆漏机油的车有找到吧?”
“有,那辆车的确出问题了,所以如果一切都是人为布置的,那到此为止都很完美,但出了这个小意外。”
萧兰草又在旁边一张照片上画了个圈,照片里同样是个中年男人,身形相对较瘦,戴着金边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照片下面写的名字是石建成,职业是华利达酒店客房部经理。
萧兰草又在旁边一张照片上画了个圈,照片里同样是个中年男人,身形相对较瘦,戴着金边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照片下面写的名字是石建成,职业是华利达酒店客房部经理。
“华利达酒店?”看到另一张属于报案车主的照片,张玄问:“不就是他提供肉类的酒店?”
车主家里经营肉类加工,跟许多酒店旅馆都有业务来往,不过他跟华利达的客房经理应该没有直接接触过,所以刚才萧兰草特意给他看死者生前的照片时,他没有特别的反应。
“车主可能只是巧合,暂时先把他剔除。”
萧兰草瞅了一眼照片里胖胖的车主,把它推开,指着石经理说:“在陈金出车祸的两天前,他曾在华利达酒店预订了两晚房间,第一晚房间遭枪击,但因为陈金临时改计划,那晚他没住店,所以避开了一劫,酒店方面担心影响生意,也没报警,是车祸发生后我去房间里做调查,无意中发现的线索,把它们结合起来分析的话,也许是陈金跟石建成之间有什么关联,他们的行为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导致黑帮寻仇。”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小兰花请你告诉我,要杀一个人很简单,不过要怎样同时把另一个人也引到现场,让他们相互撞车?”
“所以一开始我只是抱有怀疑,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上边却有人压住不让继续调查,以普通交通事故结案,那就耐人寻味了,我问过,那位发话的官僚据说是法务部的某个主任,萧家方面也持同意态度。”
身为警察,最怕的就是在查案中遇上官僚阻扰,而且萧家占了警界三分之一的势力,他们表现出支持,那就意味着这个案子不管出于什么因素,都无法再查下去了,张玄好奇地问:“既然萧家都这样说了,你何必还唱反调呢?我看你气色也不太好,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事故死亡人数十一人,漠视不理,这是要让他们死不瞑目吗?”
“哇呜,小兰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同情心了?”张玄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打量他,“还是你也被附身了?”
“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我也有。”
萧兰草用笔在另一张照片上画了一下,“这是陈金帮里的兄弟兼保镖,也是向报案车主求救的人。两车相撞后,他被抛在车外数米远的地方,重伤后奇迹般的还有意识,他避开了相互撞击的车辆,一直爬到车主车前求救。”
张玄打量着照片里的黄毛男人,“看得出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可惜最后没救过来。”
“我请法医对他进行了尸检,发现导致他死亡的原因并非车祸,而是毒素。”
“欸?”
张玄吃惊地看萧兰草,就见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资料,递过来,说:“这也是私下调查的结果,死者血液里验出某种剧毒,是由几种眼镜蛇的毒液混合提炼出来的,可使人瞬间致命,但由于死者受创面过大,皮肤烧灼厉害,所以无法得出他中毒的起因。”
“这么毒的药,当然不可能是提前注射的,一定是在他求救的时候。”
张玄这才明白萧兰草为什么一直向车主询问摩托车手的事,因为在当时的状态下,摩托车手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保镖是被谋杀的,那事故发生时的前车漏油可能也是人为,不过既然他们都已经得手了,整个现场也安排得天衣无缝,为什么还要在最后加一个败笔?”
“杀人灭口。一个人临死前说的每个字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凶手担心保镖向车主说出不利于他们的事情,只能动手,不过事后我查了隧道附近的交通监控器,都没有车主说的摩托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