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寄贤将袜子放回去,关上抽屉,却是拉开了另一个抽屉,提出了一只药箱,“本来不至于打成这样,后天有比赛,还能跳舞吗?”
赵濮阳呆住了,这个人又在打什么主意,可是想一想,对方毕竟是名震歌坛的南寄贤,却也想不出还要怎样,只是在心中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南寄贤用很娴熟的手势开药瓶,“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到小孟。”
赵濮阳的脑子乱了,看他用一根棉签蘸了明显是酒精的东西,突然脑子像是转过弯来了,“我要给我家人打电话。”
南寄贤点头,“可以。你还可以打110,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出这个门,不过,我希望你暂时留到后天。”
“我要走!”赵濮阳很着急。
南寄贤道,“你怕留得久了,就变成和我们一样的变态?”
他说着就靠床坐下,“裤子脱了,我看看你的伤。”
“我要走!”他这话一说,赵濮阳更激动了,双手死死按着裤腰。
南寄贤道,“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挨了差不多一百下,虽然老师出手有分寸,但你毕竟不是挨惯打的奴,要是哪里伤了碰了,以后都跳不了舞了怎么办?就算不会这么严重,哪一道伤留下个永远的印子,心里也不好受是不是。”
小赵濮阳可是很有些臭美的,犹豫了,但却还是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南寄贤将手中棉签放下,拿出自己手机,在通讯录里找了一番拨出去,赵濮阳可是紧张了,生怕他把自己卖给哪个人贩子。没想到南寄贤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赵叔叔吗?我是南寄贤。”
“是的,是我。”
“对,濮阳现在在我这里。”
“不麻烦,应该的。”
赵濮阳在心里嗤了好一会儿。
南寄贤把手机递给他,自己去了盥洗室。
“喂?”小濮阳还不敢确定这个电话是打给自己老爸的,尽管听清了声音,还要老爸再等等。非常小心眼地翻了通话记录的详情,确认是自己老爸的手机,可这样一来,小家伙要说的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自己已经是大人了,说被新签约的经纪人抓到家里来打屁股,那不是要爸妈担心吗?于是小孩长了个心眼,“爸,我在嗯----徒老师,就是卡狄娱乐的资源制作部总监,徒千墨这里。爸,你记下地址:xx区xx路xxx号的xx号楼的第二十九或者三十层,嗯,我后天的比赛您和我妈一定要看,看完了来后台找我。”
“嗯?没事。没什么事。”
“放心吧。不会给老师和南哥添麻烦的。”
“我会努力,功课不会落下的。”
又依依不舍的说了好几句,尽可能多的透露了自己的信息,赵濮阳才不甘心地挂了电话。然后将南寄贤的手机拨去声讯台,假装若无其事地趴在床上想退路。
南寄贤从洗手间出来,却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发出类似“男人的苦恼,时间太短怎么办”之类的广告,狠狠瞪了赵濮阳一眼,赵濮阳佯作不知。
南寄贤挂断,“能恶作剧了就说明也放下心了。上药吧。”
“我自己来。”赵濮阳道。
南寄贤看他,“你够得到挨打的时候该看的就已经看了,还遮遮掩掩的干什么?”
赵濮阳脸又红了,“你们是变态!我可不是!”开玩笑,屁股也是能随便给人看的吗?
南寄贤道,“这药是有些痛,就算是怕痛也可以叫出来,又没人会笑你。”
“我才不怕痛!”赵濮阳受不得激。
南寄贤口气还是那样淡淡的,“不怕痛又为什么不敢让我帮你。上个药而已,怕什么?”
赵濮阳拧过了头,“我不怕!”
南寄贤笑了,过来伏下腰轻轻替他褪裤子。
“我自己来!”赵濮阳还是脸皮薄。
南寄贤点头,将棉签交给他,“你自己来吧,就知道你怕。”
赵濮阳一下子就上了火,伸手把棉签甩出去,“你来就你来!我才不怕!”
南寄贤起身将被他扔出去的棉签捡起来放进垃圾桶,这才重新蘸了一枝坐过来,顺手一巴掌拍在他臀上,虽然不重,可赵濮阳如今的屁股哪禁得起这样打,痛得就是一哆嗦,南寄贤小心地用棉签替他消毒,“随手扔东西,这个毛病不改,这里还是要吃苦的。”
赵濮阳哼了一声。
南寄贤的手势很温柔,他虽是著名的调敎师,但是说实话,并没有什么奴隶能享受到他超出规则的温柔,惟有对孟曈曚,上药也好,照顾也罢,带着师兄的情义,如今对赵濮阳,更是有多一分的怜惜。这个小孩是喜欢他的崇拜他的,他比谁都知道,但事实上,他也这么喜欢这个小孩,哪怕他骄傲、任性,甚至还有一点点浮躁。他是那么欣赏他的性格,爱惜他的才气,才会对他有一种额外的严厉,可是当老师将他压在沙发上教训时,明知道是入门必不可少的杀威棒,但在这个孩子坚决说出解约的时候,他也有些舍不得放手的感觉,他太理解当时的徒千墨说出的不行,因为如果这个骄傲的男孩不做他的师弟了,他也不行的。“小孟和阿颉都是老师的弟子,你从前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