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我喜欢的不能自拨。我点了点头。眼泪从手指的空隙流出来,我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了。我忍着忍着,这次真的扛不住了。
李渭然伸手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就像是在哄孩子。在我最难过最绝望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是李渭然。天很冷,雪还在下,李渭然的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他站在我身前,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就这样安静的站着,什么也不说。那么冷的天,泪水还没有划落脸颊就已经变得的冰凉彻骨,而从李渭然的双手传来的温度是我唯一的慰藉。
我感动了。感动的一塌糊涂。我没有在纠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问题,脑子里乱成一团。像是要抓住一颗救命稻草,我伸出手抱住了李渭然。别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我不知道,我就是抱着他。双手紧紧的勒在一起。头贴在他的腰侧。这是我第一次抱他,也是我们之间第一个亲昵的举动。却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我缓过来的时候,李渭然还是站在那里。他并没有推开我,而是任由我抱着,双手环在我的肩膀上。
“哭够了。”看到我安静下来,李渭然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塞到我手里。“走吧。”我拿起手帕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痕。风吹过来,脸颊被割的生疼。
走了好久才看到出租车,李渭然把我塞进去,自己依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和司机说了我家的地址。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我没有带表,大概是8点左右的样子。
我把头贴在出租车的玻璃上,眼前滑过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情人节又正直新年,处处都是喜庆的装扮。但是在我看来却格外的讽刺。
走神的时候,时间会不知不觉过得很快。我家到了。我打开车门钻出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李渭然也走了下来,原本以为,他会直接做出租车离开,想不到竟然一直跟在我身后。
“你这样回家,被你妈看见怎么办。”李渭然把手臂一横,挡住我的去路。
“没事。”我从钥匙串中把单元门的钥匙挑出来。“他们俩今天晚上都是夜班,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手冷的厉害,指节都已经僵硬了。我费力的捏起钥匙,抖着手想要捅进锁孔里。李渭然的手伸过来,他没有从我手中拿下钥匙,而是直接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刚好可以把我的手包住,温度从他的手心传来,温暖了我麻木的神经。单元门应声而开。
我家住在三楼,我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踏在台阶上,回转的楼梯让我有些眩晕,以至于走到四楼都没有发现,还是李渭然把我拖了回来。屋里很暖和,开门的瞬间,脸上似乎起了一层雾气。我去厕所洗了个脸,冰冷的水温让我清醒过来。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红肿的少年,忽然很想拿起置物架上的玻璃杯把它打碎。李渭然的影子也出现在镜子里,他的耳朵冻得通红,一直没有缓过来。我盯着他的耳朵,心忽然疼了一下。
“我去给你倒杯水。”我拉过毛巾在脸颊上用力擦了擦。走到厨房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兑了两杯温水,一杯给李渭然,一杯捧在手心。现在我已经理智了很多,刚才那些慌乱的情绪已经荡然无存,只是心情格外的低落。
我们家客厅很小,李渭然和我来到我的房间里。他坐在床上,被子被他团成一团,靠在身后。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我想我现在的境遇一定是特别讽刺,我为了一个保护我的人哭的像傻逼一样,但是陪在我身边的那个却是欺负我的人。
“你为什么喜欢钟寒。”李渭然开口了,这不是他第一次问我。我没有像以前一样逃避,而是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家庭和学校,还有篮球队,还有钟寒。
“钟寒是我初中和高一的班长。”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我个字不矮,但是一直很瘦。所以总是被人欺负。上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些比较调皮的同学,总是威胁我给他们作业抄。那时候心高气傲的,不给他们,梁子就结下了。之后就这样被人欺负了3年。”
“那钟寒帮你揍他们了?”李渭然说道。
“怎么可能,钟寒那样的古板的人,一直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一直笃信暴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他只是把我护在身后。然后大声斥责那些人。不过没有什么用。他们把钟寒推开,我还是挨打。”
“就这样你就喜欢他。”李渭然把水放在桌子上,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还以为他也给你打过架呐。”
“有一次,”我把杯子放下,双手垂在膝盖上。“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对方和他动手了。他们拿出一把铁尺子,打在钟寒的额头上。当时血就留出来了,我怕得厉害,可是钟寒就像不知道痛一样站在那里。我躲在一旁,看着钟寒眯着眼睛那看些小混混。脑子一下次就懵了。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他了。”
故事讲完了,很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情节,只是我担不上美这个字。这一切在我心里憋了很多年,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讲过。现在终于释放出来。解脱的感觉,让我如释重负。
“叶深,我发现你是一个特别容易被感动的人。”李渭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这么有透彻的话从他嘴里出来难免会觉得有些格格不入。“这样不好。”
李渭然说的没错。我是一个特别容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