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黑诺不能忽略的地步。不过,黑诺不紧张、不担忧,每当他看起来凶恶,对自己冷言恶语的时候,都没有真正伤害自己;反倒是一副轻松无害笑容时,才是一肚子坏水。现在或多或少体会到施言是一个好话也说不好听的家伙,就看他端着一杯温水和几个药片,又凶神恶煞般走近:quot;吃了!quot;。
吃了药,道了谢,黑诺看看墙上挂的锺,自己不可以太晚回家,于是就打算穿起裤子。
里拿出一个未开封的塑料袋扔过来:quot;穿这个。quot;
qu;黑诺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新裤头,他不好意;不要,我穿自己的;
quot;新的,你有什么可嫌弃的?quot;
黑诺自己多少年都是拣哥哥们穿过的裤头,现在则是把自己穿小了的衬裤剪短缝好边儿当裤头,当然不是嫌弃施言。可是要他拿了别人的东西就好象欠了债一样,他心里就不愿意,何况还是施言这样自己还不起的人。
quot;不、不是那意;黑诺有点结巴,无从解释。还是选择了去穿自己的。
施言把他的裤头抢下来,扔一边再拆自己拿来的:quot;你那条又破又小,勒在那你舒服啊!难怪你的家伙那么小,这是我的,你穿了一定大,正好现在宽松点好。quot;拿出来递给黑诺,后者被他一番话说得又羞又恼,就是不接。
quot;怎么?要老子侍候你穿,那我动手了。quot;说着施言就做势要蹲下去。
黑诺赶忙拽走裤头,都不敢看施言地低头穿。他还是不太方便,之间施言伸手帮了他,才把外裤也穿上。站起来,施言把一些药放里:quot;回去自己看说明书,上面都有用法。quot;
quot;嗯,谢谢。quot;
施言骑车把黑诺送回家,黑诺要他在自己家那排平房的房头就停下来,然后自己走回去。看那单薄身影进了一扇门,施言才返回。
星期一放学的时候,黑诺没有和平时一样,铃声响了走人。因为他走路姿势还是一点点怪,步子也小,所以打算等人潮过去,晚几分锺再走的。结果一出教室门,施言的那几位哥们居然都在,黑诺的心瞬间就漏跳了一下,神经也绷紧。看着一位走向他,他勉强自己站住不后退,那人上来就搂住了他肩膀:quot;嘿,哥们,兄弟那天玩笑过了,手失了准头,别介意啊。quot;
黑诺心底惊讶万分,面上还是没有表情,其实是无从说起。
那人又说:quot;你怎么也不告诉哥们们,三哥和你已经化戾气为祥和了。咱们这可真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大家都是哥们,别记恨过去的事啊。quot;拍拍黑诺,他们一群人走了。
黑诺一头雾水,却也听出来施言就应该是那个qu;。摇摇头,谁要和他们是哥们啊,躲他们还来不及呢。只要没有以后,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和他们交集的地方了。以后一定要离这些瘟神远远的。
才出了教学楼的黑诺,就看见了眼前一个瘟神-----施言。
施言看到他,挑起了眉:quot;怎么那么慢,你爬出来的。quot;
qu;黑诺不计较他一贯的狗嘴:quot;你找我?quot;
quot;废话,还不上来。quot;拍拍自己车后座。
quot;哦,不用了,谢谢。我好多了。quot;
quot;你是不是又打算要我抓你上来啊!你他妈的从来都一副别扭样。quot;施言一只脚蹬着地跨骑着:quot;我没有耐性,你痛快给我上来!quot;
黑诺坐上去,施言就骑上。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前天是黑诺第一次坐在自行车上,被别人带着。到了平房的边上,黑诺下来道谢,才问:quot;那个裤头多少钱?quot;
施言一怔,骂道:quot;你他妈的有病!quot;转身就走了。
这以后,不仅仅是放学施言骑车送他,连上学也是施言驮他了。因为次日早晨黑诺出门上学,施言就在房头送他回来的地方等着他呢。黑诺已经学会不和他争辩,只是默默坐到后面去。不过他们之间的交谈寥寥无几,因为黑诺在心底就抗拒和施言交流,刻意地保持了距离。
就这样简单的一接一送,黑诺在学校都变得显眼了。施言是学校里的所谓的qu;人物,黑诺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道他是风云人物,但是没有理解透彻这个qu;到底有多么风光,多么受到大家追捧和拥戴。因为他见识到了这个人最恶劣的一面,可大部分的学生还是被他表面的温文尔雅、高大俊美的皮相所蒙蔽着。
黑诺不知道的是:施言自行车后座的位置是女生的兵家必争之地。现在变成一男生鸠占鹊巢,能不引人注目吗?所以最近的日子,他发现教室门口莫名其妙多出一些女生探头探脑,不是他多心,而是她们表现得太肆无忌惮,是来看他的。而且,班级里的同学也借故开始和他说话,主动接触。这对黑诺绝对是一个困扰,他不喜欢被人注意不说,更加不喜欢这样被别人打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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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以后,黑诺告诉施言自己完全好了,行动上没有任何的不便,可以不再麻烦他的接送了。施言连黑诺的谢意还没有出口,就掉头走掉了。看着那车上的影子消失在夜幕中,黑诺的心思也有点复杂。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相反,黑诺是最记别人好的。就算清楚施言的为人,他的恶霸形象也烟消云散,黑诺还是铭记在心他对自己的帮助、照顾。
黑诺没有什么可以还报人家的,就在值日的时候把活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