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分手就可以切断的,所以施言回来以后,五哥打电话说爸妈叫他抽一天回来吃饭,施言就乖乖上门蹭饭去了。
黑诺寒假开始以后,施言就变为只有电话与黑家交流了。黑诺在家变得显眼了,因为他经常被叫到主屋这边来接电话,这个假期里他的电话不但多竟然还有说英语的。电话几乎都来自三个人:于瑶、唐朝、李明启。
就算唐朝汉语现在也不含糊,问题是黑诺直接用英语了,唐朝本着尊重的态度用了母语,而对于瑶黑诺只拿英文问了一句“英语说吧?”,对方即刻换了英语。唐朝这个假期回美国探亲,跑得比兔子还快,黑诺还没有去考toefl呢,他已经登机了。时差导致来电时间通常黑诺家人也在,黑诺尚没有和家人提过留学一说,所以用英文掩人耳目。
李明启是白天来电的,学长还是被刘欣狠撸了一顿,因为学长在考完离开以后,在单位好不容易上了外网与刘欣联系上,更加详尽地讨论了黑诺的留学。当知道黑诺两次退出学生党校,更加让人气愤地辞掉学生会主席以后,刘欣当场发飙【1】,所以黑诺后来的申请材料中还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在职学生会主席。
知道学长又替自己挨炮轰,黑诺过意不长也是后来从导员嘴里知道的,而且当时就责备他对自己不负责任,自毁前程。他也没有想到有留学的一日,黑诺后悔也于事无补,好就好在黑诺的导员、教授对他的爱惜之情,所以递出的申请里还是有沉甸甸的荣誉砝码。
施言一直没有与黑诺单独见面过,朋友聚会上黑诺性格本就不是多言多语活泼的人,所以外人也看不出他和施言之间有什么不一样。施言做生意的事情也没有隐瞒大家,他和牟维新狠几个都知道,有心动也跃跃欲试的。施言也不吝传授经验,主要也是看看是否有什么更好的机会、项目和路子合作。
这之间当然数现在有经济压力,入不敷出的王、秦最积极主动,不过王丰家偏医疗口,那年代医疗上公费开药有便宜占,药品回扣还没有发展起来呢,所以还不好下手。秦明旭家算众人之中比较弱势的,无法大张旗鼓,施言也没有精力陪他小打小闹赚零花钱。邱林松父母双方俱是有份量的,因此对金钱没有实在的感悟,没有动力去辛苦。(做倒爷也一样要付出奔波劳苦)
不过施言毕业短时间内等于拥有巨款(请参照时代经济),还是要兄弟赞一句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足外道,可以说是钢铁混凝土浇筑的,他再低调不张扬,顾少萌把牟维新买车的事传过来,人人都知三哥腰包是鼓的。所以有时候也不见外地理直气壮打来电话:“三哥,下班哪里搓搓(吃饭)?搓完唱k,你请!”
施言回来以后也去看了自己领导,带上恰当地符合晚辈孝敬长辈,下属给上级汇报培训的礼物。说真话,他领导还要看施言父亲脸色呢,所以对这孩子知书达理、谦逊有度的行为打心底喜欢。
外界的客观条件下施言属于干得不错,一伙里又走了前头,内在上施言却苦不堪言。于黑诺,施言认了,因为他明白对另外环绕自己的人来说,自己投入不进感情,以后也就是恢复没有遇见黑诺之前的逢场作戏状态。不是他钟情做一个花花公子,而是他找不到可以令他倾心的人了。
于家庭,表面风光谁人看见背后的悲哀?施言毕业以后的家庭充满争执冷战的氛围。母亲日复一日地纠缠在父亲到底爱不爱她、爱不爱家中?对父亲的怀疑已经发展到连单位正常应酬都盘查的地步,但凡父亲有外籍谈判团而无法回家晚饭,母亲偏执地认定是去了某一个女人窝。父亲还是保持了风度不予计较和对抗以免引起冲突升级,但是施言几次半夜出来听见父母房中母亲压低而越显尖利恐怖的声音。
施言是家丑绝对不外扬型的,他也就对黑诺可以毫不顾忌说说家中烦心,唯一可以分担的人走了,施言在压抑的环境下心里堆积的阴霾越见沉重。他同情父亲,有时候甚至对无理取闹的母亲有一种厌恶,若不是他亲生母亲,施言早就爆发出来。因为他离家四年,现在才真正地每天看见父亲的生活,这绝对是精神虐待,是会把普通人逼疯的生活。
施言不愿意回家,下班了也不想踏进家门。他甚至想申请宿舍,既然无法减轻父亲的精神折磨,干脆就眼不见,心不烦。可是母亲对施言则是奇怪的现象,她略微听说一点儿子在外面的生意,询问的时候施言没有正面回答。结果让施言表情惊诧、愕然无语的是,母亲居然故作神秘地指教他:现在请客户都流行去卡拉ok或者是大的娱乐城里,她暗示施言,要给客户或者领导送上小姐开好房间!
施言听得心突突,无恙状问母亲如何知道这些?从北京开始做倒爷起,施言出入了不少这样场所,也熟悉了那一套应酬规则,简直和做业务一样属于常规应酬。施言母亲其实去了多次,总觉得会抓到自己丈夫才知道。
虽然春节在1月末,可是一过了15、20号,各单位机关范围的办公室就进入空闲期,天天就是分年货、发奖金。王、秦手里又有了钱,就得瑟地赶着去城烧钱,因为这里不是大城市,提供小姐的娱乐城和酒店就那么几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万一遇见上司和熟人不好看,而且也怕家长知道,所以特意要离开家边的地方去fēng_liú快活。
施言不愿意在家呆着,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