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沁伶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是吗?”衣袖滑下处,露出手臂的刺目红痕,那是鞭笞落下的印记。两人的视线都一霎那冻结在那上面,心头各自震撼,沁伶马上把手放下来,可那痕迹,已烙入了两人的心上,抹煞不去。一阵沉默之后,沁伶说:“您别担心,那伤,早就不痛了。”虽然曾经一度,让他痛得,甚至不惜自绝性命。
云凡一声叹息,轻轻用手抚摸沁伶的身体,爱怜地,疼惜地。修长的手指挑开沁伶的前襟,薄唇轻柔印上他胸口那道淡红的鞭印。沁伶的直衣,在他的动作下,渐渐门户大开。羊脂一般洁白的皮肤,被满布其上的红痕点缀出妩媚的色彩,勾魂摄魄。云凡顺着那一道道瑰丽的痕迹一路吻下去,直到柔软的小腹……沁伶压抑的哀嚎惊醒了他,脑中猛然忆起御医再三叮嘱病人重伤在身,不宜行房。云凡一个急刹及时悬崖勒马,额角已渗出了点点虚汗。
他帮沁伶整理衣裳,却被沁伶一把握住了手:“如果皇上想要,也无妨。”
“也不急于一时,我们有的是时间。小伶儿,你要快快好起来。”云凡把他小小身体拥进怀里。
沁伶自他胸膛抬头,苦笑:“沁伶整个人,唯一可取的,也不过是这副躯体。可如今……这个身体也毁了……皇上,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留在您身边了……这样的我,对您来说,再无半点用处,我能不能好起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凡无言以对。一个人,绝不会平白无故地留恋另一个人,总有原因的,但到底是什么?是为了色么?云凡身边从来不缺陪他fēng_liú快活的佳人。是为情么?他抚心自问,心底却一片茫然,没有答案。他干脆强词夺理:“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赶快把伤养好,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如果单单是为了同情可怜沁伶,那是大可不必的。我早说过,皇上您,并不欠我什么……”
云凡听得恼怒,低头以吻封缄:“小伶儿,不许你再胡思乱想,老实点给我睡觉!好好休息,伤口才会好得快。”说完,自己先闭上眼。
两人分离之后,他都没能睡上一个好觉。此霄良夜,抱着香软的小身子在怀,烦焦了多日心绪得到了慰籍,嗅着久违的体香,云凡很快就睡得一塌糊涂。睡熟的他,免不了又无意识地挪到沁伶的胸前,顺着乳香的方向寻去,含上了沁伶的rǔ_tóu,散乱而柔软的一头乌发,铺开在沁伶身上,痒痒的,凉丝丝的。
沁伶眼底一抹深沈的爱意,他打开手臂把云凡的头圈入怀中。因姿势舒服,怀中的人泛出满足浅笑。沁伶喃喃低语:“夫君啊,你笑得这么开心,是做了什么好梦呢?我……可会出现在你的梦中?”说着,心酸的泪水便滑落眼角。“如果你梦见了我,希望那都是美梦,希望都是能给你带来欢乐的情景。其实……如果你忘了我,也是可以的……”
云凡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压在沁伶身上,嘴巴还咬着人家的rǔ_tóu,顿时大窘,从沁伶身上一跃而起:“小伶儿,你怎么不把我叫醒?”
沁伶不解:“为何要把你叫醒?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睡的么?”
云凡抱头大吼:“那不一样,你现在是病人!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御医还叮嘱过“病人身体羸弱,不宜产乳”。云凡也不记得自己昨夜到底有没有吸嘬乳汁,不过依今早腹中毫无饥饿感的情况看来,昨天一整夜应该喝了不少。当即一声令下:“传御医!”可怜那三个倒霉的老人家,好不容易才睡上一个彻夜的安稳觉,谁知又在晨鸡争鸣的时分,被急急传唤了过来。众人大惊,以为刚醒过来的小公子又发生什么不测,吓得老命都短了几年……
如诺一行人守在此地,只是为了等待慈蝶公主在宁静河城里的消息。一旦秘地道图到了手,按照原定计划,所有人马必须立刻撤回如诺。边境上,大军早已埋伏候命,只待帝君的一道攻城令。
然而现在,计划稍微有了变动。
云凡知道此番撤离,说到底就是一次逃亡,途中变数不定。沁伶伤重未愈,是断不能带着一起走的。且不说他身体经不起骏马上的颠簸,就是云凡自己,也没信心在危机重重的一路上护得他周全。有了这重顾虑,云凡决定先把沁伶留下来,派几个机灵贴心的人照顾他,待战事平定之后,再找机会把他接回身边。
本来是无可厚非的决定,云凡却发现很难对沁伶开口,担心他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又会胡思乱想。几次三番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这样拖了几天,在云凡还犹豫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一个坏消息从天而降。
被他狠狠攥在手中的密函,是慈蝶公主的亲笔,上面寥寥数字——地图遭燕澜所夺!
云凡震怒,居然被那燕澜太子在自己眼皮底下耍了一招“黄雀在后”!谋划已久,却徒为他人做了嫁衣,当然不甘心。
下臣们纷纷请示:“主上,是否派人堵截?”
云凡思付片刻,稳住了阵脚,一声冷笑:“不必!放他们走吧。单凭我们这里的人马,还不足以跟他们硬碰。秘图落入燕澜太子手中,下一步,他很可能会散布谣言,将罪名推到我们如诺头上来。不管如何,宁静河城已是非常危险的地方,当务之急,应是尽快护送皇姐回国。”云凡霍地站起来,下令:“马上打点一切,火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