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在我们入魔岛之前,烈火教很早就有人来通知过……怎么独孤教主没告诉过你么?
刘小刁如遭雷击,但他以极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哦哦!独孤烈之前好像是有说过,我怎么把它忘了。”心中却不由的计算着时间,他从牢里遇到独孤烈起,直到前来魔岛,这之间独孤烈到底是什么时候派人来传过消息,如果是七天以前,那也就意味着独孤烈早就料到他会被关进牢里……
越想越觉得可怕,刘小刁不由在心里摇了摇头,决定暂时将这一切抛诸脑后,眼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从烈火教脱身。
“我想见宗主,还有怎么不见凌师伯?”刘小刁于是问道。
魏梁却目露难色,两眼不由向一何步尧的房间望去,那里门倒是开着的,不时的有魔欲宗的弟子捧着装满热水的脸盆进去,当他们出来的时候,清水已经变成了浑浊的深红色。
刘小刁抢先一步冲了过去,魏梁想要阻拦,却是慢了一步。
“宗主我回来啦。”
刘小刁冲进房间,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大床之上,凌景盘坐在那里,浑身扎满了绷带,不住的痛苦呻咛,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那些绷带明显是故意扎的很紧,几乎勒在身上,显出底下良好的肌肉,但即便这样他浑身上下依然不住的冒出血来,必须有弟子不停的用手绢将那些血吸干,不然的话等血一干,形成的血痂会跟绷带粘连在一起,那就无法换上新的绷带了。
“滚出去!”何步尧突然大吼一声,将刘小刁吓了一跳。
此刻的何步尧正坐在凌景身后,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湿透,头顶还不停的冒着真气,他一只手贴着凌景的后背,一只手掐着一个怪异的指诀,显然正在为他运功疗伤。
“我……”刘小刁还想说些什么,但眼前这个状况,何步尧显然是听不进去的,他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可就这些微时间便也惹得何步尧大怒,只听他用更严厉的声音吼道:“滚回独孤烈身边去,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么,以后没有我的允许永远都不许回来。”
刘小刁动了动嘴,知道事情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此时此刻肯定也不是能让他辩解的时候,不得不无比失望的退了出来。
出了门,宸风静静的站在门边,刘小刁刚想开口,却听到宸风冷冷的说道:“烈火教的人现在就在外面。”
刘小刁脸色猛的一变,上下摩了摩牙齿,咧了咧嘴,看着像是在权衡什么,宸风于是又接着道:“那我打发他们走。”
“别!”
刘小刁轻轻将宸风拉住,略一思索就打定了注意,道:“我跟他们先回去,等宗主气消了你帮我跟他说,我不愿意待在烈火教。”
宸风听完依然冷着脸,没说答应也没有拒绝。
刘小刁一阵丧气,松开手道:“算了,还是以后有机会我自己来说吧。”说罢也不待回答,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
外间广场,在魔欲宗门前,停放了一张黑色的步摇,五个黑衣人在步摇旁边肃手而立,望见刘小刁从里面出来,纷纷躬身低头行礼。这样的派头自然引得不远处的其余八宗弟子侧目,有些不熟悉他的,纷纷相互询问起他的来历来,刘小刁不喜这样高调,当先便冷冷的说道:“独孤烈让你们来的?”
领头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回答的冰冰冷冷:“是教主让我们来的。”
刘小刁心知,倘若他不回去,这几个黑衣人恐怕会一直站在这里,于是也懒得拖延,纵身往步摇上一坐,开口道:“走吧。”
两个黑衣人闻言立即将步摇抬了起来,其余三人一前两后,将刘小刁夹在中间,让车上的他不由腹诽——“莫非还怕他跑了不成?”
步摇沿着岛上的山路蜿蜒而上,刘小刁发现这与他下来时看到的周围景色截然不同,本以为这些人挑了条别的道路,可行至高处,遥遥望见越来越远的展阳宫的时候,他这才觉的有些不对。
“喂!你们是不是走错了?”刘小刁稍稍坐起来问道。
“没错,公子安坐即可,等一会儿就到了。”前面那黑衣人答道。
“哦。”
刘小刁又重新坐了回去,心里却是隐隐有些不安,他的江湖历练还不算深,理应没什么仇家,唯一秘密就是答应与无双公子合作,可他还未采取过什么行动,难道就已经被发现了?想想那些背叛者的凄惨下场,不禁有些骇怕起来,直到望见了那面熟悉的黑风旗。
“原来你们是黑风教的,早说呀!向教主只是生死不知,还未传出死讯,你们就敢称他为教主了?”刘小刁不由松了口气,话中带了抱怨道。
前方那黑衣人这次装作没有听见,加快速度,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将刘小刁送进了黑风教在魔岛所在的住所——鹰扬宫。
这里的主建筑是一座有着高高翘起的檐角的五层高塔,远远望去宛若老鹰张开翅膀,可能就因此得名,装饰摆设无不凸显出黑风教一向的张扬奢靡,只不过沿途遇见的黑风弟子皆静默无言,走路都是低着头匆匆而过,仿佛刚刚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全无八宗那边的嘈杂,更比不上展阳宫内的热烈。
刘小刁路上没有遇上阻拦,步摇中宫直入,到了欧阳白的寝处门前才被放了下来。
“让他进来,你们走。”
门内传来欧阳白的声音,刘小刁听着与他寻常的嚣张言行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