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么?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折磨他!有什么火气你朝我发!”
闻斯寒笑呵呵地过来,心想这孙子还真是个愣子,不怕死啊。
一把揪住汪灿的后脖子,把他转了个个儿,问汪灿:“他这样子不能回家吧?”
汪灿担忧着回头看唐楠:唐楠浑身微微发着抖,脸色煞白,浑身泛着冷汗,想必是刚才那几个混混根本没有手下留情,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再加上变态陈久泉还不让他舒服,非要把湿漉漉的头发盖住人家的脸,不由心里更加自责起来。
这事情因他而起,却害的唐楠受罪。
“他家就一个老奶奶,看到他这样子,肯定要担心的。”汪灿忧虑的说道。
陈久泉一把拦住唐楠的腰,想让他更加舒服一些,没想到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忽然动了动。
唐楠的意识渐渐清楚了些,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汪…汪灿……别让我奶奶知道。”
“唐楠!”
一听到唐楠说话了,汪灿马上小跑到唐楠身边。
闻斯寒伸手没抓住汪灿,想掐死汪灿的心都有了。
唐楠连动动嘴唇都觉得难过,也顾不上旁边到底是谁牢牢地撑住了他的身体,只是凭本能地,依靠着身后坚实可靠的人。
汪灿看到唐楠这样子慌了起来:“唐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都怪我,都怪我,唐家奶奶看到了,一定会伤心的……”
可惜今时今日的汪灿自己都无家可归,又有什么办法躲过唐奶奶把唐楠藏起来啊。
“我带他回去。”
忽然,一直在身边沉默着的,却始终无法被人忽略的家伙出声说道。
汪灿一阵头皮发麻。
谁知道这个大魔王把唐楠带走安的什么心?
只怕是有去无回吧?
“你……你想把他怎么样?”
只听陈久泉幽幽地说:“你能有更好的方法?”
“我……”汪灿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你看他这样子,难道不需要先看医生?”
“我……”汪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汪灿,”唐楠的睫毛抖了抖,微微睁开眼睛,打断了这两人的对峙:“今天……我跟他走……我…我不能回家…你告诉奶奶…..就说我今天……参加…..学校研究课题……太晚的话……”
汪灿满脸担忧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放弃了,点点头说道:“太晚的话,就先住在同学家里……”
陈久泉家有一套房子在学校附近,本意是他去上学会比较方便一些。
他老爸对这个孩子在学习方面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期望,毕竟长大了也是希望能继承家里事业的,混黑道的不需要太高的学历。果不其然陈久泉在学校也是一副不学无术的模样,住的地方哪怕离得再近,也依然是全校最晚一个到校的学生。
汪灿依依不舍地回家了,闻斯寒也很有眼色地早早告辞。
陈久泉看唐楠好像坚持不了多久的样子,赶紧打了个电话找人开车把二人送回了他的住处。
他住的地方除了他平时没什么人去,是个帮派里乌七八糟各色人等都不会去打扰的地方。
陈久泉把唐楠放在床上的时候,唐楠早就没了知觉。
脸色异常难看,浑身泛着冷汗。
陈久泉这才亲手拨开了一直以来挡住唐楠脸孔的头发,露出了一张清秀的面庞来。
饱满而光洁的额头上集聚起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被打湿了挂在脸旁,眉毛线条英挺,眼睛的线条很柔和,睫毛满载着痛苦,落在眼睑上两道阴影,鼻子很挺,嘴唇厚度适,尖削的下巴很好看,透露着一种毫无防备的无辜。
这人脸上明明还肿了一大块,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可并不影响陈久泉如受蛊惑般地伸出手轻轻地描摹着唐楠下巴。
陈久泉英气的眉毛皱了皱,沉沉思考着什么。
今天,其实在唐楠和汪灿二人刚放学的时候,陈久泉和闻斯寒就一路尾随了。
近期他们一直在欺负唐楠,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一天没有见到那人,总会感觉缺少了点儿什么浑身不舒服。傍晚放学,陈久泉正无聊着想再去找找唐楠的麻烦。本想在出了校门做些什么呢,就看到自己盯上的兔子被野狗给咬了。
这个时节刚好是学期末,秋天已经过去,冬天来了。唐楠哪怕是在冬天也穿的略显单薄了点儿,里面是秋季的校服,外面就一件不算得上是厚的旧外套。布料陈旧而暗沉的颜色,衬托的那人皮肤更是白皙。
陈久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这个看似很好欺负的书呆子。
平时不怎么跟朋友交流,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抱本书看,会很认真的做老师布置的作业,行为习惯也并不出挑,在学校里算不上是很出众的人,近期唯一让他比较出名的事儿也是因为自己经常欺负他,只有偶尔坐在窗边沐浴着太阳光的时候,能看到那人微微上扬的嘴角。
陈久泉总觉着唐楠这个人,有点不一样。
却又说不清楚这种不一样到底是什么。
或许说,他只想看看那人到底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后来,他看到唐楠被汪灿推出包围圈,呆呆站在外面,头发遮住了眼睛,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随后,唐楠大约两秒迟疑,冲进了包围圈。
挥舞着四肢,与周围的人厮打起来。
陈久泉知道,这人绝对不是大家以为的软柿子。
屈服,也只是他本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