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
陈别还在那想,想陈辞一直以来对自己“忍着让着迁就着伺候着”,可是竟没有一件事,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喜欢的,或者是被疼爱的。从头到尾,陈辞的冷淡性格没有为他而改变过丝毫。
好象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弟弟,而是父母留给他的一份义务罢了……
忽然间心里某处柔软了的地方又坚硬起来,扎得心生疼。多可笑,这叫心伤么?真tmd混蛋混蛋!
陆希音醒来的时候也是宿酒的头疼。闭了闭眼缓一缓,脑海里却全是陈别的影子,从第一次留意,到迎新晚会,到篮球赛……可是陈别的影子里,又有陈辞的无处不在。甚至昨晚美好的平安夜,也让陈辞的中途离席给搅了。再仔细想一想,似乎陈别的身边,从来都是陈辞的位置,而没有给任何其他人留下一点点空间,包括自己在内。
早上刚浮起的喜悦又沉没在郁闷里了。
凭什么,你让我的日子过成这样。
她一手抓过床头的手机,翻出陈别的号码,打下这样几个字:“圣诞快乐。中午十一点半,庄园餐厅正门见好么,我想和你吃顿饭。”然后用自己来不及后悔的速度按了发送键。
信息发送报告显示“已发送”。陆希因握着手机的手甚至有点抖,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
握了一分钟左右,手机震动。屏幕上是陈别的名字:“好,真是我的荣幸。”
当她打扮精致地走近庄园餐厅正门的时候,陈别已经站在那等候了。远远望去,不能说陈别没有精神,但确实是比平日严肃许多。四目相对,二人礼貌地一笑。
走到陈别面前,陈别扬起嘴角半开玩笑的口吻:“哪有人约吃饭还在餐厅门口等的。”
一时陆希因也觉得这个错误多可笑,与其认错,干脆说:“是有些话想跟你说,如果我说的不好,这饭也不用进去吃了。”眉眼间流露出的笑意温和而自信。
“呵呵,怕是只有我听的不好的份吧?”陈别觉得陆希因真的是那种灵气而又不失思想的女生,便由着她表达的思路:“到底怎么了?”
陆希因收敛了笑意,平静而温和地说:“也没怎么。是我喜欢你,怎么办?”虽是平静温和,可心跳却是止不住的加速。告白是她人生里第一次,之前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直接的。
她看着陈别直视自己的目光略过一丝惊讶,立即恢复平静,沉默过了正常思考的标准时间,也是她能忍耐等待的最大限度——陈别悠悠开口了:“那试着交往看看吧,这也真是我的荣幸。”嘴角微微扬起,目光流转之间流露出那份自信、阳光、骄傲和一点点玩世不恭,正如初见时。
有些爱情,就是这么简单便可以开始。
竞赛和住院
陈辞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
明明不情愿,那些话和那些画面还是自己浮现出来,像噩梦一样,却偏偏是他的昨天。
身体仿佛被掏空,掏空了也还是沉重不堪。
没有力气,就这样蜷缩着在床上,时醒时睡。几近傍晚,夕阳惨淡,才勉强起的了身。剧烈的疼痛让他变的清醒,却越是清醒,越疼。
挪着步子进了浴室,本就模糊的视线透过白蒙蒙的水气,依旧可辨苍白肌肤上的点点红痕。形状狰狞,胸口一阵巨痛,竟又昏在浴缸里。
再醒来时,水凉了,天黑了。
陈辞又放了热水暖一遍身子,出了浴室便把暖气开到最大,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电热毯打到最高温,裹了两层厚厚的被子,却还是冷,冷得全身不停地抖,牙齿咯咯地响。
摸索着窗头柜子里的药盒,隐约看清是感冒药,便拆开来。手抖得厉害,费了半天工夫才摁出两片药粒。没有水,就那么干吞了下去。不多时,便因为空腹服药而恶心,趴在床边一阵干呕,胃也开始疼了。
像是要死了一样的难过。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除了晕眩还是晕眩,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陈辞却是庆幸地想,这样也好,至少疼痛的感觉能舒缓些,然后还可以去学校参加那个数学竞赛。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从那些噩梦里挣脱出来,哪怕只是暂时的。
从上出租车,一直到车停在数学系楼,陈辞大脑一片空白。司机说了两遍“到了”,他才反应过来,恍恍惚惚地下车。
不知是因为晕眩还是视力又下降的缘故,陈辞只辩清系楼门前有很多学生,却是轮廓模糊。腿有点软了,便找个人少的角落坐下来,风一吹,不禁缩了脖子。
有陌生的学生跟他搭话聊天,陈辞一动没动,连眼都没抬一下。那个人低声骂了几句走开了。
听见考生已经开始进场了。陈辞小心站起身来,尽管动作够缓慢,还是晕眩得站不太稳。
挨到考场门口,被一个中年女人拦下了,声音极不耐烦的:“你学生证呢?”
陈辞怔了怔,便低。还没翻上几秒,后面一个声音:“前面能不能行了,别堵在门口啊。”就是之前跟陈辞搭话的那个人。
陈辞便想让开路。中年女人见他动作慢悠悠的,更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扯到一边,力气不大,可是陈辞受不住,一个踉跄后背撞在门上,哐铛一声。
这一声到是把金正彦教授给引出来了。
一转弯就看见一个人影背靠在门上,勉强站稳的样子。手指扣住门边框,格外显出苍白纤细。快走两步看清那人面色红润,却微微喘着气,有风拂起额前